拂晓前雨停。破庙里只剩一圈温灰,门檐滴水像串小铃。
我把斗篷抖了抖,怀里的小团子“阿—嚏”一声,又迷迷糊糊睡过去。
“今天先别走远。”阿魁用脚尖把昨夜的灰拨开,“先去镇口瞧瞧,有啥活儿就上,先把肚子填了。”
我点头:“听你的。”
他挠挠头,打量我一眼,忽然小心地问:“对了,你……从哪儿来的?多大了?”
我把斗篷领口往上拢,笑:“你猜呢?”
他眯眼,装作老成:“看你这样,也没比我大几岁。最多——两岁?”
我“噗”地笑出声:“就当你猜对了。”
阿魁也笑,随手做两个动作——手心向下(稳着来)、两指点额头(有人看,别显眼)。
我回了同样的手势:“明白。”
——我们收拾好,推门出庙,往镇口去。
?
镇口·糊口
镇子不大,雨洗过的青石街亮亮的。早点摊冒白汽,葱花、豆腐汤的味儿一扑面,馋得人肚子叫。
“站边上,不挡人。”阿魁把小的往巷口一按,“狗剩,你去挑水摊旁边守着,人多缺力气;二丫,看看哪家收破布草绳;柱子,跟我。”
“姐姐,我呢?”阿桃小声问。
“你跟我。”我把小团子抱稳,“手先暖一会儿,一会儿轮着抱。”
二丫嗅嗅空气,眼睛一亮:“那边蒸馒头了,甜的。”
狗剩吞口水,悄悄问:“姐姐,甜馒头要几个钱?”
“看摊家的心情。”我笑,“一会儿试试能不能换。”
阿魁压低声:“你会写字,要不要摆个小案?写家书、认账,都能换吃的。”
“行。”我看街口人流,“认字不要钱,写字一句一文,多了再加。”
他做个手心向外推,让大家散开各自找活。我在廊下搭了小案:木板当桌,笔墨纸砚凑一套。
“价钱你定。”阿魁靠近两步,“我们盯着,不让人欺负。”
“好。”
第一位顾客是卖鸡蛋的老奶奶。她把皱纸递给我:“闺女,写个牌子挂鸡笼上,别让人压价。”
“写‘鸡蛋新鲜,童叟无欺’?”我问。
她笑成一朵花,连连点头。我把字写得稳稳当当,她看得眼睛都弯了,非要塞我两枚鸡蛋:“拿着,你写得好。”
阿魁在后头冲我眨眼:“收。”
【系统:事实播报——心率趋稳;智力+1(练习与应用)。】
第二个是挑水汉子:“我不识字,押账的名字你帮我写整齐。”
“行,你念,我写。”
第三个是小掌柜学徒:“姐姐,写封家书,报个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