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北境生变
又一个部将圆满成家,原昭璧很是开心,喜宴上难免就多喝了几杯,走出平西将军府的大门时,脚步都有些摇摇晃晃,她强撑着和众人告别,等人群散去,腿一软就倒在了秦缄怀里,秦缄捏捏她的鼻尖,“你这个酒鬼,叫你别喝那么多的。”
原昭璧像个狮子犬摇着脑袋,把自己的鼻尖从他指间解救了下来,“我今天高兴嘛!所以就多喝了一点点,”她用食指和大拇指一捻,“真的只有一点点。”
“以后除非我在你身边,你一点点都不许喝!”秦缄教育她。
“为什么?”原昭璧直起了身子。
秦缄低头蹭蹭她气鼓鼓的小脸,耳根察觉出不远处的脚步声,他勾唇一笑,对原昭璧柔声说:“因为阿昭喝醉了以后特别可爱,这种样子只能给我一个人看,如果让别人看到,我会生气!”还会想把那些人的眼睛统统戳瞎。
“小气鬼!”原昭璧慢慢攀上他的背,狡黠道:“背我回去我就答应你!”
“好!”秦缄一低身子,把她稳稳当当背在了身上。
夜深人静,月明星繁,落花飞舞过长街,清新凉爽的风吹动二人的玄衣红裙,原昭璧趴在秦缄宽阔伟岸的后背上,纤细的臂紧紧搂着他的脖颈,软滑的下巴窝在他紧实沉稳的肩头,鼻尖皆是这个男子的清新气息,那种安全感和归属感曾是她这辈子都不敢企及的奢望,想到这里,她搂着秦缄的手又加重了几分。
秦缄握着她的两条长腿,将她往自己背上托了托,笑说:“公主殿下,你是想勒死我吗?”
原昭璧没有松,原话回他:“怕你跑了不行啊?”
秦缄一下子甜到了心底,“跑?我能跑哪儿去?现在凡是个有眼力见的,谁不知道我是公主殿下的人?您掌兵几十万,手握生杀大权,有足够压倒性的力量将臣占为己有,普天之下谁敢惦记我?想死吗?”
他那话将自己描述得活活像个面首,语气里还分外得意自豪,原昭璧晕沉沉的,才不以为他这话纯粹是说给旁人听的,简直以为他脑袋不好了,不过他说得对,要是真有哪个女的敢惦记他,她是绝对会带兵去把对方灭了的!想到这里,她忽然扯住了秦缄的头发,威胁他:“以后除了我,你谁都不许娶,不许纳妾,不许养姬,多看一眼旁的女的也不行!听到了没有?”
秦缄哭笑不得,眼睁睁看着她从喝醉了脑子不好使逐渐向河东狮子吼的方向转变,莫说他除了她根本就没打算过要别人,就算他敢,皇朝法典和平策军几十万将士就要来集体灭了他,眼见原昭璧得不到回应就要发火,恶狠狠的模样就像一只小狼狗,他忙连连应着她。想到原昭璧从先前对他的依赖再到如今的独占,他忍不住回头,吻了一下她昏昏欲睡的侧脸。
原昭璧得了承诺,吧唧也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便几眯着眼睛睡了过去,手臂一直紧紧攀着秦缄的脖颈,嘴里还在念叨着:“缄缄,你要说话算数啊!”
听到那声称呼,秦缄禁不住一笑,知道他的好妹妹到底是把他给卖了,他亲亲原昭璧的耳垂,低声道:“小傻子,如果不能娶你,我便是出家,也不会去娶别人的!”
他笑着回头,正见前方的路口站了一个君子如兰的高洁身影,不是今春的新科状元郎是谁?
他背着原昭璧没有放,挑挑眉缓步走上前去,耀武扬威般笑说:“夜深露重,状元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你瞎吗?没看见我也在?”天玄老人衔在路旁屋檐上,活像一团红色的烟囱,叫他个死小子故意当街卿卿我我刺激小兰,他没发现他也就算了,才不相信他没发现不会武功的小兰。
秦缄不理他,动作极轻地换了个姿势,让原昭璧趴在他背上睡得更舒服些。
从方才起,二人的一举一动和甜蜜话语就没逃过兰廷臻的耳朵,他短短凝视杏脸微红的原昭璧,淡淡移开了眼睛,折道向一个方向走去。
天玄老人剜秦缄一眼,二话不说跟了上去。
秦缄冷哼,左右目的已经达到了,背着原昭璧就走了。
“小兰,小兰。”天玄老人一阵飞烟而来,可算追上了兰廷臻,他平日还觉得这小子文弱得很,不想脚程还挺快,“你是不是真心喜欢那丫头,你要是喜欢,师父帮你,别的我不行,打倒那小子还是不在话下的。”
兰廷臻无奈看他,“老人家,君子不夺人所爱。”
“既然是所爱,为什么不能夺过来,你考虑那多做什么?”天玄老人挥着袖子强辩。
兰廷臻对月一笑,他并不否认自己对原昭璧的心意。他清冷孤傲二十余年,从未见过这样一个女子,胸怀家国,志在天下,仗剑四指,群雄失色。
像她这个年纪和身份的姑娘,无不是吹洞箫饮酒杏花下,过着锦衣玉食出入群拥的生活,可她却选择了金戈铁马滚滚狼烟,竭诚一生用自己纤细的臂膀去为黎民苍生缔造盛世家园,那种胸襟和气魄,便是男儿也不能企及。这般烈火明辉璀璨无双的一个人,他悦之,服之,敬之。
也只能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