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豫章小王爷(三)
戴月言出必行,事后第二天就进宫请求建元帝彻底解除她和翊王的婚约,将她于宗谱玉牒之上除名,余生她只愿投身行伍,纵横疆场,再不恋战荣华。
事情闹到这个份上,为妨翊王再因为此事生出别的乱子,建元帝也只能点头了。
从此戴月不再是翊王妃,她只是定南大将军之女、流霜将军戴月!是永远的自由之身!
于瑾奉命前往开国郡公府给白翎赠送补药,金战蠡亲自送他出府门时,正遇见前来探望白翎的戴月,他一愣,险些叫出一声“翊王妃”,暗地里掐了自己一把,忙唤着“戴将军”上前请安。
戴月淡淡应了一声,和金战蠡打了声招呼,轻车熟路自己就往府里走,显然已是此地常客了。
于瑾眼皮一跳,看了看温和笑着的金战蠡,恭恭敬敬和他作别回宫。
花繁给白翎送完汤药,正揉着圆滚滚的肚子在花园里散步,见到拎着药包走来的戴月,忙扶着荷衣的手迎了上去。
因为这些日子一直窝在府里养胎的缘故,花繁的小脸丰腴了不少,饱满红润得似乎能掐出水来,戴月每次见到总要摸摸,这次也不例外,她揉着掌心牛乳般的丝滑软嫩,问:“你哥哥怎么样了?”
“他身子底子好,早恢复得差不多了,现在吃完药,窝在**看书呢!”花繁接过她递来的药包交给荷衣,见戴月应了一声就要走,忙拦住她,“你不进去看看他吗?”
这个死月月,每次来了都要问她小哥哥状况,听完放下颜军师配的药转身就走,从不去房中看看小哥哥,她不知道小哥哥这几天正盼着她来吗?明明她也想见他,做什么不去?小哥哥也从来不让她请月月进去,老让她传话。他们俩这是几个意思,当她是信鸽吗?
戴月移开目光,“不了,不太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花繁用自己的便便大腹一顶戴月的素腰,纤细的手臂攀上了她的脖颈,趴在她脸上直勾勾瞧着她问:“月月,你喜不喜欢我小哥哥啊?”
若是旁人问的这么直接,戴月早一把她推开了,但是花繁一张口,她沉默了。
捉到她眼底翻起的波澜,花繁得意地笑了,她一把拉着她往白翎的房间走,“我不管,你今天说什么也要去看看我小哥哥,打死我都不要再给你俩当信鸽了!”
走到白翎房门前,她一把推开门,荷衣灵活地窜上前就将戴月推了进去,戴月没想这主仆俩这般滑头,回身门已经“啪”一声关了个严实,她只能硬着头皮往里走。
白翎正靠在榻上无聊地翻着一本书,气定神闲,慵慵懒懒,雪白的缎子衣松松垮垮穿在身上,散开的领口露出一截白净如玉的肌肤,歪在床边百无聊赖的模样好似一只可爱的猫儿在廊下打着滚儿晒太阳。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噘嘴拨着昏黄的书页,俨然有心事一般,嘴里一直叽歪着这句诗,半晌才发现帘栊下站着的戴月。
她身形隽逸,素裳似练,举手投足间皆是将门女儿的凌风飒然,静静站在那里,便如玉树青葱,深静灵秀,又似绿竹猗猗,水木清华。
白翎绽放出由衷的笑意,激动又意外地从榻上坐起,挺着单纯的笑脸问:“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