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的半成品”展馆的穹顶破洞成了星区著名的“观测点”——晴天看云卷云舒，雨天看雨丝斜织，夜晚则成了天然的星空剧场。这天午后，一群背着书包的小崽子们挤在破洞下，为“今晚的流星会从左边还是右边划过”吵得脸红脖子粗，其中个扎双马尾的小姑娘叉腰喊道：“我奶奶说了，当年铁蛋爷爷就是在这看流星，和银奶奶吵着吵着定了婚期！”
“胡说！”另个戴护目镜的小男孩掏出星图，“星轨测算显示流星会从猎户座腰带划过，也就是右边！”
“你那破图是去年的！”双马尾抢过星图揉成纸团，“我带了最新的实时数据，明明是左边！”
孩子们的争吵声顺着破洞飘出去，落在正在展馆前翻修台阶的铁蛋耳里。他手里的扳手“当啷”掉在地上，回头看见小崽子们己经滚作一团，书包里的矛盾契约花种子撒了满地，遇着阳光竟当场发了芽，嫩芽顶着tiny的怒气值。
“行了行了，”铁蛋走过去薅起双马尾，又拎起护目镜，“当年我和你银奶奶吵流星轨迹，最后赌输的人要去摘月见草，结果她爬墙摔了个屁股墩，现在还留着疤呢。”
“哇！铁蛋爷爷输了？”孩子们眼睛发亮，双马尾突然指着天空：“快看！流星！”
一道白光划破天际，刚好从穹顶破洞正中央穿过。孩子们瞬间忘了争吵，集体“哇”出声，只有双马尾和护目镜还在较劲：“是左边！”“是右边！”
铁蛋看着他们，突然想起三十年前，自己也是这样和小银在破洞下争得面红耳赤。那时小银刚学会用星轨仪，非说流星轨迹能精准预测，他偏说“宇宙哪有那么听话”，最后两人赌了瓶“吵过架的酒”——谁输了就得把当年拌嘴时藏起来的对方的信物交出来。结果流星偏了半度，他输得心甘情愿，从仓库翻出那只被小银骂“丑死了”却偷偷收着的手工布偶，布偶肚子里还塞着她当年写的气话纸条。
“爷爷，你在笑什么？”双马尾扯他的衣角，“护目镜说要去查星轨档案证明他对，我才不认输呢！”
“查去呗。”铁蛋笑，“当年我和你银奶奶查了三个月星轨，最后在档案库里吵到管理员锁门，抱着档案柜睡了一夜。”他往孩子们手里塞了把矛盾契约花的种子，“去吧，吵出结果了告诉我，赢的人能拿这种子，种出来的花会记着你们今天吵的架。”
孩子们一哄而散，护目镜跑前还回头喊：“我奶奶是绝对和谐联盟的首席工程师，她的星轨算法不会错！”双马尾立刻回怼：“我外婆是深海族的渔婆婆，她看云就知道流星往哪飞！”
铁蛋望着他们的背影，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咳嗽声。小银拄着拐杖站在展馆门口，手里端着碗刚熬好的枇杷膏：“又教坏小孩吵架？当年你就是这么骗我爬墙摘月见草的。”
“那不是骗，是浪漫。”铁蛋走过去接过碗，指尖触到她手腕上的疤痕——那是当年爬墙摔的。“你看那破洞，三十多年了还没补，说明咱当年的决定是对的。”
“对什么对，”小银白他一眼，却把拐杖递给他当支撑，“昨天暴雨，雨水顺着破洞灌进馆里，把‘争吵谱系图’淋坏了半张。”
“那正好，”铁蛋挑眉，“让孩子们重新画，添点新故事。你看刚那俩小的，吵得比咱当年有气势。”
正说着，展馆里突然爆发出更大的争吵声。原来是绝对和谐联盟的新工程师们来访，正和锈铁星的矿工为“展馆电路该用光能还是核能”吵到掀桌子，光能派说“环保”，核能派骂“效率低”，连带来的矛盾契约花盆栽都气得开出了尖刺。
“得，又有新素材了。”铁蛋拉着小银往馆里走，“走，去给他们当裁判，顺便看看谁的脸红得更像当年的你。”
作者“孤独的海星”推荐阅读《末世列车：百倍物资与多女主的传》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