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你还是你,什么都没想起来,居然就已经开始对他心软了。小枝哥哥,这些年来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碧洋琪说:“我从来不觉得你会丢下隼人。你不是那种人。”
如果翼枝真的欺骗了他们,那他大概是天底下最会表演的人。
“……我不知道。”他还是只能给出这个回答。
但碧洋琪说七年前,翼枝和白兰不正是七年前来到日本并盛町么?他要怀疑白兰吗?
不——“我需要线索和证据。”翼枝对碧洋琪说,“我记得七年以前我还在以前居住的地方……”
他想说在老家,可那颗废弃的星球其实不能用上故乡的名头。那根本不合适,哪怕他和白兰在那里居住多年,时间根本无法计量,犹如不尽长河。
翼枝没有迁就于对白兰的情感,碧洋琪说出那些没有涉及更久之前的回忆时,他只要能够满足条件的可以证明这一切话语的东西。
碧洋琪摇了摇头,似有一些遗憾:“证据是你自己。我们认识的时间不算久,但你招惹的人又不止我们。”
她喝完了,翼枝仍然没有动过酒,碧洋琪摆摆手,潇洒地离去了。这方面她似乎比她弟弟做得好。
翼枝盯着面前的那杯酒,碧洋琪留给他的。
一只岩口杯,巨大的冰球已经稍稍融化,透明的酒液折射出微弱的光亮。
酒水并如刚才那么辛辣,反而微妙芬芳,丰富多层的滋味和缓和的口感如再次翻涌而来的海浪。似乎有大海,还有点烟熏的味道。
随着冰球的融化,味道越来越淡。
翼枝觉得这种淡口的香气有些熟悉,虽然他不感兴趣,毕竟这些酒里使用的材料丰富,觉得尝出什么味道是很正常的事。
第二天,翼枝还是去找了Reborn。因为那句话里面的信息量似乎更大。
沢田纲吉上学期间,Reborn也会逗留在并盛中学附近,或是直接在学校里。
并盛中学的风纪委员会会长云雀恭弥有着和狱寺隼人相当的爱好,管理并盛町的不良少年们,翼枝偶尔也会遇到风纪委员会的成员们在附近街区巡查。
不得不说,那种奇怪的发型比不良少年更不良吧。
并盛中学风纪委员会的会长云雀恭弥身手不凡,对于一切冒犯并盛规则的人都会施以惩罚。
翼枝也没想过正常进入并盛中学,云雀恭弥和狱寺隼人一样看他不顺眼,最初是说不准染发,后来说他奇装异服,然后又是社会人员不得准许不能进入并盛中学。反正云雀恭弥总有理由拿出浮萍拐闪击翼枝。
不过他还是追不上翼枝,毕竟是个孩子。
只是这孩子过分敏锐,自从沢田纲吉上了初中后,翼枝冷不丁碰到云雀恭弥的次数变多了。但他没有和对方打架的想法。
至于找Reborn,那又是另外一种离奇技巧。他基本一直会在沢田纲吉附近晃荡,可能是改造了树干藏在里面,又或者井盖下面,存放消防工具的嵌墙式消防柜……等等,只有翼枝想不到,没有他做不到的。
幸好这次Reborn只是在装雨后的蘑菇,虽然这朵蘑菇在树上,翼枝爬上树撑开伞,蹲到他身边,发现他脸上在冒鼻涕泡。
鼻涕泡爆了,Reborn也醒了。
他看向翼枝,说破了翼枝的心思,但又没完全说破:“你是来问我关于瓦利安的事情?这么久没联系,你应该也明白瓦利安出了事。”
翼枝看着他的脸,一张可爱的婴儿脸,两只眼睛黑得像是洋娃娃的珠子眼,看不出什么情绪。
作为一个小孩子,他着实有些诡异了。
翼枝不在意这点,直白开口问道:“我想问瓦利安是什么,云守又是什么。”
Reborn看了他一眼,答非所问:“我从没想过你会是这种情况。叛徒、弃子、间谍,还是好用的杀手,这些居然都不是你。”
翼枝没有回答,Reborn也毫无停顿地继续说:“瓦利安不受彭格列九代目看重,这些年来沉寂许多,大概是被打压了。阿纲的父亲告诉我你是瓦利安的云守,出于习惯,我进行了一些调查,但你似乎不是因为任务来到日本,你只是在度假。”
“白兰·杰索,以前你在瓦利安就留下过这个人的画像,你在寻找他。”
Reborn拿出一条卷起来的画幅,也不知道他从哪摸出来的,里面有一个风格僵硬的人头画像,和白兰的样貌不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是毫不相干。
但翼枝认出来了,这正是自己的手笔。碧洋琪没给他的证据,Reborn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