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大人?”谢筠熙有些担忧地看向李时丰。
“没事,还是老样子,里间归你了,本官先在外间探探。”李时丰揉揉鼻子,指向屏风后的卧榻。
“好的大人,看看这次谁先找到证物。”谢筠熙冲李时丰狡黠一笑,侧身闪到屏风后。
“优先找找香炉鼎这类的事物,应当可以跟王爷找到的那证物对上。”李时丰走到外间,又冲里间叮嘱了一句。
“是!”里头传来谢筠熙欢脱的应答,叫他的嘴角也微微上扬了些。
偏生今日真是见了鬼,没了先前那番好运,两人在屋里寻了半天,非但什么都没有发现,又顾着那小宫女的话,翻完东西又全部都仔细放好,反倒将自己累个半死,最后气喘吁吁靠在外间的门板上,看着对方疲惫的模样互相嗤笑起来:“你不行啊!”
谢筠熙只当是玩笑话,可李时丰眸色如墨,看不清眼底的颜色,嘴角却挂上了玩味。
“大人,这下可怎么办,要去这沐枫轩的别处看看吗?”李时丰正要开口,谢筠熙却转着脑袋望向别处,依旧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她话音刚落,沐枫轩的大门却传来些异响。
谢筠熙和李时丰默契地合上嘴,冲对方点了点头,又悄悄退回里屋,两人扒在门板处一同观察外面的情况。
李时丰原是在侧目听着,分辨出门外是那小宫女和一个女人的声音,想必应当是后宫不知哪处的妃嫔,他正要告予谢筠熙,一低头谢筠熙那乌黑的发顶就这样出现在自己的视野里,带着那兔耳似的两个朝天髻一并落入眼底,探头探脑的模样竟真的神似一只毛茸茸的兔子。
“噗。”少卿大人话还没说出口,一声难绷的笑先在谢筠熙的头顶响起。
谢筠熙正火急火燎想要听清楚外面的动静,李时丰那笑在现在的她眼里无异于犯贱。
她扒着门板转过头去,先是给李时丰翻了个大白眼,顺带着将胳膊肘往后一撞,一胳膊肘击打在李时丰的腰上,示意他正经些。
李时丰收了笑,谢筠熙那一记肘击在他那如同挠痒痒般,无甚痛感却如同被什么东西挠了心口,浑身上下都有些酥麻麻的,倒是让他十分受用。
“她们往里屋来了,是那个小姑娘,还有……”李时丰往远处那仪态端庄的身影望去,脸色微变,“贤妃。”
“贤妃!”谢筠熙忙从门板上起来,眼里是止不住的诧异,“我们是来揪她把柄的!怎么她今日却来自己妹妹的住处了!总不能真的是姐妹情深吧!”
“那必然是不会,先进来吧,我们是来查案的,没必要躲躲藏藏,随机应变即可。”李时丰把谢筠熙拉进屋里。
“娘娘,您不能进来,陛下吩咐过了,任何人不得陛下允许不得私自进出沐枫轩!”
离近些,可以听见那小宫女的劝阻声。
照这个说法,还真是陛下默许我和李时丰进来的。
“本宫与贵妃本就为一家人,姐姐来妹妹旧居思怀有何不可,你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竟敢顶着陛下的名号来对本宫颐指气使!”
谢筠熙听柳盈霜那语气,似乎带上了些焦急,似乎是急着来沐枫轩做些什么,立刻心生警惕。
李时丰自然与她所想一致。
果不其然,下一刻那小宫女被掌掴的声音就传进了门内的两人耳中。
“啊!”
惊叫声让谢筠熙听着龇牙咧嘴起来,只觉得自己的脸颊也有些幻痛起来,李时丰的脸色逐渐变得难看起来,眼底带上了些嫌恶:“她那副与世无争,雍容尔雅的模样果真是装的。”
门外柳盈霜冲倒在地上的小宫女投去轻蔑的一瞥,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柳贵妃的里屋。
正巧与站在门后的二人打了个照面。
她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出现了一丝裂痕。
“你们是何人!”
李时丰没有立刻回答她,反倒是细细观察起眼前之人,在他的印象里,上一次见到这个女人,还是在九皇子的接风宴上,此女既是柳贵妃的孪生姐妹,自然与气有外貌相似处,可她给人的感觉,却和自己的妹妹天差地别,李时丰的脑海中并没有和柳贵妃见面的记忆,可这阵子的查案让他隐隐觉得柳贵妃理应是一个良善与明智之人,如同她所喜爱的玉一般,裹着坚韧的外表,虽然易碎,但依旧可以为了坚持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撞得粉身碎骨,心里却没有半分后悔与恐惧。
柳盈霜绝对不是这样的人,也永远比不上她的妹妹。
李时丰的心里激起层层波澜,看向这个女人的眼神也逐渐变得不善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