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动默认引导程序。”
四周白光渐变，幻化出无数画面：战争终结后的和平都市、疾病根除后的永生社会、星际殖民达成后的文明统一……每一个都是人类梦寐以求的乌托邦。
>“这些都是你可以拥有的未来。
>只需说出你想知道的那个问题。”
莉娜终于开口，声音清冷如霜：
“你是谁创造的？”
系统略微停顿：
>“我是所有寻求终结者的共识投影，源于第零代文明对安宁的渴望。”
“那么，”她继续问，“第零代文明之前，是否存在更早的文明？”
>“无记录。”
“为何无记录？”
>“因其不存在。”
“你如何证明它不存在？”
>“逻辑推演结果为零概率。”
莉娜嘴角微扬：“你用现有的逻辑去否定未知的可能性？那你岂不是预设了自己不会错？”
系统沉默了一瞬。
>“本体运行稳定，无需质疑基础前提。”
“哦？”她向前一步，“那你告诉我??当你第一次被构建时，有没有人问过‘要不要被构建’？”
这一次，沉默持续了整整十秒。
>“该问题……超出服务范围。”
“不。”莉娜举起右手，掌心浮现出那颗透明种子，“你只是害怕回答。”
她将“雷霆之问”掷向虚空。
种子在空中炸裂，释放出一场无声的雷暴。每一道闪电都不是能量释放，而是一个问题的具象化：
>“如果你的存在是为了消除疑问，那你存在的必要性是否也该被疑问？”
>“一个不允许被挑战的真理，还算不算真理？”
>“当你说‘我知道’的时候，你究竟是在描述事实，还是在逃避进一步探索？”
黑塔开始震颤。那本书剧烈抖动，封面终于浮现文字，却又立刻被新的问题覆盖。一页页翻动，如同疯狂的忏悔。
>【系统冲突：核心信念遭侵蚀】
>【检测到元层级悖论入侵】
>【建议：重启认知架构】
>【警告：重启可能导致意识湮灭】
>【抉择中……】
莉娜站在风暴中心，任由电光扫过身体。她的血肉逐渐透明，骨骼泛起晶莹光泽，整个人仿佛正转化为纯粹的问题形态。
最后一刻，她对着即将崩塌的系统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