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老爷公子去蹴鞠场消消食,夫人小姐就去旁边的茶楼打牌听戏,要多惬意有多惬意。
有好吃的好玩的,谁还想着去奉贤居啊!
奉贤居地处闹市,楼下来来往往的热闹是热闹,但归根结底就只是吃个饭,但凡去过明月楼,就觉得其他地方都缺少点滋味。
而且总掌柜的还出了这种事儿,这两三个月,奉贤居的生意一再清冷,直到明月楼开业,算是彻底没生意了。
整日大门敞开着,掌柜也懒懒散散的,看着外面人来人往也没个笑脸,小二遣散到只剩一个,桌子擦了一遍又一遍,擦到锃亮可惜也没人来光顾。上上下下都在混日子。
这么下去可不行,整天下来一桩生意都没有,招人笑话不说,还要给员工发工钱,另外这么大个酒楼每年光缴税都要不少。
孙为福家的男丁都是些混不吝的,一水儿上不得台面,除了认识几个字,啥都不会,倒是挺会败家的。
孙为福对家里女人的掌控欲很强,思想也极为迂腐,觉得女人家就该待在后院服侍好男人,最多平日里缝缝刺绣,丝毫不让抛头露面,因此性格都有些内向。
总得来说,没一个有经商能力的。
这偌大的康阳郡,光奉贤居酒楼就有三家,每个县各有一家,此外产业还涉及三家赌坊,另外还入了两家青楼的股。
孙为福一出事,这些灰色产业就立马和他划开界限,只有这奉贤居,划不开,留给了孙家这对生意一窍不通的一家老小。
祝明悦巡视完,中午在明月楼和王宗修随便用了点午膳,王宗修忙着呢,吃饭都没先前那种享受劲儿,他嗓子眼又粗,一通狼吞虎咽下来,打了个饱嗝:“我吃吃饱了,你也快点吃!”
祝明悦:……
吃个饭还要被催促,明明生意做得更大了,怎么感觉自己的生活水平却大不如前?
还是贺安好,贺安看他懒懒散散的样子再不顺眼也只会拿幽怨的小眼神瞪他,可不会动口。
祝明悦嘴里加快速度嚼嚼嚼,顿时失去了吃饭的乐趣,干脆吃个七分饱就放筷了。
王宗修也不知道问他可是真吃饱了,转头就让人撤了碗筷:“你坐的这桌儿包厢,一刻钟后被人预定了。”
祝明悦撇了撇嘴:“我就不配拥有一间属于自己的包厢吗?”他可是总掌柜,谁家的总掌柜连这么点特权也没有。
王宗修脸一垮:“小祖宗,你就别矫情了成不?生意都好成什么样了,哪还有地方给你弄专属包厢?你往这儿一坐就是吃白食,人家往这一坐可就是白花花的银子往帐上走。”
祝明悦更委屈了,一个个的为了赚银子简直丧心病狂,合着这银子难道最后能流到他们口袋?
再说了,他可是总掌柜,吃个白食罢了,竟还有怨言了。
王宗修看他委屈巴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小祖宗哎!”
祝明悦抹抹嘴上的油渍,许是吃了些辣的,红唇亮晶晶的,还有些肿,他咬了咬□□:“可别喊我祖宗了,谁家能这么对祖宗的。我怎会有你这么个不肖子孙。”
王宗修咬牙切齿,要不是他和弟兄们现在都指着明月楼混饭吃,他能干这么尽心尽力。
祝明悦自觉口头上占了便宜,心情终于舒畅了些,冲王宗修眨眨眼:“你祖宗要去办件大事儿了。”说罢扬长而去。
王宗修看着他的背影抽了抽唇角,他能有什么大事儿?
殊不知祝明悦这次可没哄骗他,至于事儿大不大的,看个人定夺,反正祝明悦觉得挺大的。
为此他还叫来贺安和关荆给自己撑场子。
两人这会儿等再县里的街头,看到他这格外突出显眼的小丑马眼睛一亮冲他挥手。
一炷香的时间,祝明悦就在两人的拥护下进了奉贤居。
唯一的店小二热情地引他们上二楼,将门打开:“客官请进。”他面上看起来还挺高兴的,一点也没有因酒楼要倒而表现出悲伤迷茫。
很快祝明悦就没心情去关注别人的情绪了,门一开,里面大概十个人齐刷刷向他们看过来。
这是来谈判的还是来打架的?祝明悦心里警铃大作。
关荆拳头都握紧了,就准备待会以一抵十。
祝明悦就是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四体不勤的弱鸡,贺安这两年真是成长期,个子窜得老快,吃的也多全用来长个子了,身上看着也不壮实,功夫更是三脚猫。
祝明悦汗流浃背,说好的谈生意,也没说是打群架啊,这阵势有点太不讲武德了吧?
贺安不动声色挡在祝明悦身前,脸色不太好看:“我们掌柜今日是带着诚意来谈生意的,你们若是这种态度,我想今日还是不谈为好!”
他说完话,空气瞬间凝滞,突然
扑通——
一个外貌长得和孙为福有三分相似的青年直接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