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中为首的那人率先瞪大眼睛:“老谢,你昨儿个不是还说……”
这话虽未说完,但在场的彼此都心知肚明,意思无非是怕祝明悦跑了。
谢洪又开始剧烈咳嗽,平息后瞥了眼祝明悦后才道:“没事,你们多看着些便是。”
祝明悦垂眸,一副任由人处置的可怜模样,殊不知眼底的笑意几乎快要溢出。
几人听到谢洪执意吩咐,只好乖乖照办。
绳子被解开,祝明悦尝试着活动了下僵硬的四肢。
“咳咳!”谢洪恰在这时又咳了几声,不像是单纯咳嗽,倒像是对他的警告。
祝明悦装作没听出来,面色如常起身给他倒了杯水。
谢洪喝了一口,透心凉!冻得他立即皱眉想要发作,但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他本还想将祝明悦再捆上几天,好挫挫他的锐气,好叫他以后专心过日子。谁知不巧发生了意外,他身体出了问题,除了那个野种,家中也只有这个新婚婆娘。
那野种白日里得上山打猎捡柴挣家用,能服侍他的便只有祝明悦一人,因此不是他想放人,而是不放不行。
“你去将这水烧开了再端来。”谢洪命令道。
祝明悦连忙应下:“好,我这就去。”
他拎着水壶走出屋,趁着没人四下观望,踏出门槛的那一刻他差点没抑制想要逃跑的心,可挣扎几许终究还是理智占据上风。
他不能心急,现在的情况比昨夜要好得多,他有的是机会出逃,既然要跑,就不能打没准备的仗,一定要在打探清楚村中住宅分布情况后规划路线,确保万无一失。
啊!祝明悦发出一声急促的叫声,思绪被拐弯处突如其来的巨大撞击力打断,回到现实之中。
祝明悦着急稳住水壶中的水,过后才抽出精力看了一眼和自己对对碰的的人。
“是你?”祝明悦看了眼谢洪卧室的方向,不由压低声音:“你怎么在这?”
眼前这位瘦得吓人的男孩,可不就是昨晚溜进他房间的贼!
祝明悦警惕地往后连连退了几步,对方看起来身体状况堪忧,他生怕再撞一次直接把人撞散架了。
哪知少年听了他的话竟是勾起了唇角。
下一秒便说出了令祝明悦顿感晴天霹雳的话来:
“嫂嫂说笑了,这是我家,我为何不能在这?”
祝明悦:嫂嫂?
什么玩意儿,这人是他未来小叔子?所以他不在外面吃香喝辣专程跑他屋偷他糕点吃是什么毛病?
特意来看他笑话的吗?
然而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祝明悦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后霎时间红了眼,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哭腔:“我昨夜的话都是开玩笑的,你就当烂在肚子里,我不告诉别人你来屋里偷吃东西,你也别向人告我密成不?”
谢沛无言,只是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像是欣赏够了祝明悦的窘态,他背着柴火扬长而去,只留下一句模棱两可的“随意。”让祝明悦摸不着头脑。
这个随意指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