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笼罩,星光稀疏。
宾客酒足饭饱后各自回老家,吵闹声逐渐消失。
祝明悦原本耸拉着眼皮昏昏欲睡,在听到几个声音猥琐的男人起哄要闹洞房时骤然清醒。
该来的迟早会来,祝明悦最担忧的事要发生了!
虽然他喜欢男人,但不代表他能接受和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第一次见面就进行到上床这一步啊!
眼看要死到临头了,祝明悦脸上浮起一抹急色,心跳如鼓点般加速撞击着胸膛。
挣扎不开的麻绳直接断送了他最后的念想,祝明悦盯着木门,想到可能下一秒那个男人就会推门而入,无奈闭上了眼。
心中不断劝慰自己:总比留在南风馆要好……
门砰地一声被踹开,烛火被带进了的风吹得左右摇曳,窗户纸上倒映出巨大的光影,慢慢靠近,仿佛张着血盆大口的怪物,下一刻就要将人吞噬。
一股浓烈到令人不适的酒气铺面而来,红盖头下,祝明悦皱紧眉头,面部紧绷微颤。
终于,盖头被掀起,露出一张艳若桃花的脸,在一袭红衣的衬托下更是美得动人心魄。
谢洪咽喉上下滚动,屋里寂静无声,吞咽口水的声音便显得格外清晰。
他随手将桌上的水拿起一饮而尽,堪堪缓解喉头的痒意。
祝明悦被猛地推倒,一只粗糙的大手在他脸上急不可耐的挲摩,另外一只则附上他的腰身犹如蛇身一般四处游动。
情急之下,祝明悦睁开眼,第一次看清了自己这便宜夫君的长相。
男人脸型方正,浓眉圆目,如果抛开眼中的淫邪之色,倒是勉强称得上是个老实的庄稼汉子。
除此之外,他借着烛光同时看到对方脸色发虚,嘴唇泛白毫无血色,和体型完全不符,单单这两样倒又像个身患疾病的虚弱之人。
一股说不出的违和感油然而生,但他很快便来不及思考这些,因为对方的嘴唇已然快要附上他的脖颈。
连带着,身上的衣服也被扯的七零八散,好在手脚处的绳子并未被解开,所以衣服堪堪挂在身上,无法褪尽。
祝明悦一个偏头,迅速躲开了对方急促的亲吻。
“等一下,”祝明悦拒绝的话才说一半,在看到对方的脸上时突然止住。
只见谢洪脸色陡然一变,如暴雨来临前的天空,阴沉可怕。
附在祝明悦脸上的手缓缓下移,一个用力,掐住他纤细的脖子,祝明悦被禁锢住,随着力气越大,窒息感不断加重。
意识即将模糊之际,祝明悦耳边响起阴测测的声音:“你不愿和我行床上,你恶心我是不是?”
求生的本能让祝明悦下意识撕扯着被压迫的声带求饶,“不是的,不是的!”
感受到脖子上的力道逐渐消失,祝明悦大口汲取着新鲜空气,喉咙处像是被巨石压住,每吸一口气都充斥着剧烈的疼痛感,他试图张嘴说话,却发现自己已经短暂失声。
太可怕了,祝明悦掩下眸中深深的恐惧,将身体尽可能紧缩成一团。
不用怀疑,这人就是妥妥的内心敏感自卑且阴暗的暴力狂。
方才的眼神祝明悦历历在目,他似乎不怀疑自己不求饶的下场就是被活活掐死。
窗外映出几道男人声音,争先恐后的凑在窗纸前似在偷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