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谢,这么久了怎么还听不出个动静,是不是不行啊!”
“是啊!还以为能听到点什么呢!”
“没意思没意思!”
几人轻浮的话语透过薄窗传入两人耳内,祝明悦还未有所反应,谢洪脸上的怒气却再次攀升。
农村里的男人,多是血气方刚,不论是干活还是在床事上,都是一把好手。
谢洪前两年也不例外,和兄弟伙结伴去逛窑子,属他房里闹出的声音最大,小娘们都被他干的吱哇乱叫。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身体就渐渐出了问题,眼下发青,偶尔脚步虚浮,活像是被榨干了似的,床事做到一半,小娘们就开始叫唤着没劲。
他内心产生了极大的恐慌,他心里清楚,自己那方面的功能出问题了。
唯一能引以为傲的东西失去了,他觉得全世界都在嘲笑他。
走在田间地头被同龄男人似有似无地瞧上一眼,和兄弟喝花酒被问上几句时长次数,他都觉得是知晓他出了问题借此嘲讽他。
敏感易怒的性子就是从那时起便如同缠绕在心间的藤蔓迅速生长。
看着眼前貌美的少年,这是第一次完全属于自己的婆娘,只是看一眼色欲便已熏心,可偏偏他的下面立不起来。
身下之人的拒绝让他生气,窗外兄弟的随意吐槽更令人破防。
谢洪用杀人似的眼神瞪了眼窗外,而后再次附上祝明悦的身体。
床板随着动作剧烈摇晃,伴随着窗外闻声起哄阵阵吆喝,祝明悦难堪地红了脸。
“噗!”
祝明悦感受到一股暖流喷溅了他一脸,很快,空气中弥漫的酒气便被血腥味所替代。
血?祝明悦感受着顺着脸侧一路滑到的液体,体感黏腻厚重,察觉到是什么后,顿时脸色苍白汗毛竖立。
“你怎么了?”祝明悦双手撑起,将瘫倒在他身上的男人推开到一边,颤着嗓子询问他:“你怎么了?”
“咳!咳咳咳——”回应他的是谢洪剧烈的咳嗽,喉间的血仍在往外喷溅。
祝明悦心中只有一个想法,谢洪千万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新婚之夜,死在他的床上,否则他就完了。
他有段时间曾对古代风俗产生过浓厚的兴趣,遂借阅了一些相关的资料。
里面对古代女子“克夫”的刑法有过一段讲解,令他印象深刻:
新婚丧夫又叫进门寡,是会被当做克夫命被男方家里人动用私刑的,例如打处晦烙印、浸猪笼。
他以前看到这段记载便认为这克夫的说法看上去极为荒唐,把男人的死亡原因一味怪罪到配偶身上,就是对弱势群体的压迫。
他想,依谢洪外祖母那个德行,他可能会被连夜塞进竹笼沉塘。
他为了活命,已经妥协到这种地步,吃了这么多苦可不能白白死了,那也太亏了。
“救命!有人吐血了,快来帮忙!”
祝明悦扯着嗓子对外呼救,他知道外面还有人站着。
“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