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再多想,转头又走进厅里,同柴拓讲话。
他显然已经等候良久,见她出现,当即仔仔细细交代了明后天的行程,以防他们真的赶不回去。
他问:“刚刚是什么事?”
严襄解释:“和家里人打个电话。”
柴拓若有所思地应了声,又交代:“以后在邵总面前,少干跟工作不相干的。”
严襄点头,暗暗想,不愧是跟邵衡最久,隔空也能察觉出他的心情。
柴拓交代完琐事,会议趋近结束,然而邵衡仍在阳台。
严襄瞄了一眼外头,夜风猎猎,男人衬衫单薄,手肘撑在阳台栏杆上,指尖捏着那一点猩红。
他裤管与衣角被风吹动,青灰色的烟雾从薄唇中吐出,不到一秒就消散了。
那烟还有一多半,严襄估计他一时半会儿进不来,便道:“柴特助,你还有话跟邵总说么?要不我先挂了。”
柴拓:“你先回房间吧,邵总可能还有事交代我。”
严襄点头,抱起自己的电脑,轻敲两下阳台门,正要开门同他告别,邵衡已抬手懒懒一挥,她便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
也许是严襄的祈祷起了作用,第二天雨过天晴,阳光甚至有些刺眼。
她心情好了不少——即使周六也要上班,但至少夜里能见到小满。
邵衡自然也看出她比昨天更雀跃,放下手中筷子,用纸巾擦了擦唇:“出差就这样让你痛苦?”
老板跟前,严襄倒不至于得意忘形到忘了顾忌他。
她弯弯唇角:“主要是人生地不熟,还是咱们公司好。”
她自觉又拍了一通马屁,然而邵衡脸上仍旧淡淡,眸光又移向方桌另一边的葛明俊。
他昨天全程酣睡过去,这会儿正心虚,被老板一瞧很是惊吓。
他害怕那话是说给自己听的,当下低声:“不好意思邵总,昨天喝得有点多。”
邵衡冷哼一声:“没心没肺、倒床就睡也好,省得工作还念着别处。”
他一如既往地火力全开,葛明俊冷汗直冒。
严襄旁观,却莫名觉得邵衡是在说自己。
毕竟是老板,她没让他的话落地上:“邵总说得对,公司是我家,奋发向上靠大家。”
邵衡阴晴不定地瞥她一眼,没接茬。
睁眼说瞎话。
公司哪里是她家。
她与她那位出差还要道晚安的“宝贝”的家,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