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自得眨了下眼:“没见过吗,少爷包男同,我们就这种关系。”
许向良不相信,前脚是少爷亲自说他们恋爱了,怎么后脚另一个当事人又说是包养,这年头难不成还存有什么鸭子当的好好的结果变凤凰的事儿吗。
他好狐疑,眼睛夹细,仔细打量严自得。
仍旧是那个严自得,嘴角不自觉抿成线,整张脸都框在一个既定的懒散氛围里,现在哪怕说这话也没什么波动,像在说今天吃了米饭那样自如。
许向良动摇了,他咬了下滤嘴:“我去,那这样你岂不是单纯很有钱了?”
当做鸭成为的是工作,不是恋人后,许向良深刻意识到,严自得要在这段纯粹利益关系中发达了。
严自得高深莫测,啪嗒把帽子盖起,正想再胡言乱语几句时,少爷跟蒸汽一样涌来。
“严自得!”
高温,滚热,气息扑满严自得一整脸,叫他都怀疑方才是否一秒从冬入了夏。
“你在这啊,”安有说,眼睛却看向许向良,“你们在这干什么?”
这是金主的眼神。
许向良看得很清楚,他脚尖当下就调转了方向:“我刚说错了,不是故意的啊少爷,我先走了,一二还在等我呢。”
说罢便抬腿就跑,跑前还不忘给严自得一个给力的眼神,严自得面无表情做了个滚蛋的口型。
少爷来得刚好,墙体太硬,严自得靠不舒服,这下正有个能依靠的。
他叫安有站近些,安有抬起眼,又是那副茫然的模样,迟钝搅动思维,看起来呆傻,身体在这时永远比脑子先行。
安有挪了过来,将自己化成一小从灌木堆在严自得身边。
但哪怕是这样的安有,严自得也时常生出自己摸不懂他、摸不透的想法。
他既近又远,既实又虚,是无数对反义词的集合态,是不可被观测的存在。
安有贴上一只手:“怎么啦?”
严自得弯下腰,将脑袋埋进他颈窝,像溺水一样,跌入,淹没,憋足长气,不发一言。
安有于是贴上第二只手,指尖碾过沾在严自得脸颊上的闪粉,咕哝着:“得给你擦掉。”
严自得还是没说话,只摇了下脑袋,将亮晶晶的微小蹭在安有的身上。
安有开始问他,说是问倒不准确,更精准来说是他开始推理。
首先是问:“表演很累吗?”
严自得没有反应,呼吸绵长规律,安有于是知道,这不是什么关键原因。
“但很帅哎,”安有带了点笑,这是一种怀念的表情,可惜严自得并没有看见,“聚光灯唰一下打在你身上,严自得你简直帅爆了帅晕了帅飞了帅得我要尖叫了。”
一连好几个夸张得副词,听得叫人牙酸。
严自得这才抬起头,他看向安有,发出指令:“叫吧。”
安有懵了下,但他很快反应过来,下一秒很果断张开嘴,扯着嗓子:“严自得你——”
……简直帅爆了。
后面的话没出来,少爷名字刚叫出了个头就被严自得伸手捂住,他咿咿呀呀在掌心里哼叫,结果换来更冷酷无情地碾压。
安有瞪眼:“唔唔唔唔!”
什么意思!
严自得捏他嘴,很是嫌弃:“吵死了。”
安有眼睛睁得更大,愤怒的木柴堆在眼睛,只要再一点火就得熊熊燃烧。
“唔唔唔。”
唇齿变成裱花袋的口,字眼涩涩被挤出,严自得从含糊的音判断,少爷正在咬牙切齿叫自己名字。
见好就收,严自得收回了手。
安有愤愤:“严自得你出尔反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