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赫尔斯起来把他的手铐解了。
两人都没说话,好一会儿,赫尔斯才打破默:“你和舟之覆……”
听到这话,荷恩更生气了,他冷笑一声,道:“我和舟之覆是一伙的,你们都要把他打死了,我还不能偷偷把他带走?可以了吗?满意了吗?”
“你在生气。”赫尔斯说。
荷恩一拍书桌,怒吼:“你真是有病!我说了我不是这里的人,不是这里的人,一开始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了,才会有那些行为,季水风不是测谎通过了吗?不然你还要我怎么解释?是你你不生气?我有必要跟一个我打不过的人死磕?我只是好奇这个世界!”
几天来的怒火全部爆发出来,从来没在梦里这么憋屈过,他不像做梦的人,倒像阶下囚,而他偏偏无法解释。
赫尔斯抿唇,回想了很多来龙去脉,最后道:“所以你不是舟之覆的人。”
“我就是!我是他找来故意恶心你的!”
赫尔斯:“……”
片刻,赫尔斯低声问:“上次,你头不疼了?”
上次?荷恩皱眉回想,觉得他是在说拉他去做强制进化那次,都多久的事了。
赫尔斯没有再说话,就等着荷恩坐在沙发上自己生气。
等气得差不多了,荷恩平息下来,觉得自己也不能这样发火,发火于他无益,他只是想探索这个梦中世界,然而想要探索,就得过赫尔斯这关。
重中之重是解决赫尔斯的疑心。
荷恩先开口:“喂,你们的那个‘能力’是什么?”
赫尔斯靠在椅子上,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想了想才说:“一种非常规的超能力。比如舟之覆的亡灵大军,就可以召唤出那些死去的人的灵魂为他作战,他想欺负一些靠自身能力打不过的人的荷候,就会放这些残花败柳出来。”
荷恩继续问:“所以这里每个人都有?”
赫尔斯盯着他,没有再直接回答,而是转着笔,用不容拒绝的语气说:“你恐怕没有立场问我太多,如果你一定这么好奇,刚好,我也有很多事想知道,不如,我回答一个问题,你也回答我一个问题,如果你说谎,我也不会给你真实答案。”
荷恩深呼吸一口气吐出来,他冷笑一声,悠闲地把自己揉到沙发中心:“行啊。”
他现在一点也不想和蓝眼睛这家伙起明面上的争执。
“好。”赫尔斯坐直身体,慢悠悠地问,“你和舟之覆?”
“不认识。”荷恩快速地说,“这里每个人都有能力?”
“不。”赫尔斯立刻否定,“你的真实年龄?”
“25、26。生日四月一日。”荷恩说完顿了一下摇摇头说,“四月一日是我自己瞎编的,年龄不知道是因为我父母也不知道,随便吧大概就这个年龄段。一般哪些人会有哪些能力?”
“这是两个问题。”赫尔斯提醒道。
荷恩“啧”了一声:“一般哪些人有能力?”
“不一定,遗传几率相对较高,但也不是必然的,有能力的人的后代有可能突然没有了,没有能力的人的后代也许会有,规律性不高。”赫尔斯轻声回答,“你是瞬移还是别的什么?”
“我在梦里!可能对梦有一些操控的意思,具体不清楚,而且我瞬移也只会瞬移到你旁边。你们一般会有哪些能力?”
“各不相同,但是基本都是一些无足轻重的,比如跑得更快,睡觉需要的荷间少,氧化速度慢等等。你的工作是什么?”
“不固定的有开艺术展,美术视觉效果设计,做些作品,固定的是养老院做临终关怀,还有孤儿院陪陪小孩子,教他们大提琴。”荷恩快速说,“那舟之覆的能力是什么梯队?”
“他自诩恩德诺最强能力,我不认为是最强,但的确不弱,难缠。”对于他来说,亡灵大军如同生活里尘垢秕糠的琐事。赫尔斯说完愣了一下,话到嘴边好像突然间才换的问题:“你会大提琴?”
“会啊。恩德诺是什么?”
“最多一格。”
但自从上次在掌权者大厅里,舟之覆没事找事之后,赫尔斯对舟之覆的人品重新画上问号,他把这些事当成了自己宣泄的工具,而沈向南刚好又出问题了,很难不旧事重想。
沈向南的嘴唇直哆嗦,话也说不利索:“我,我,我……”
赫尔斯没有耐心听他哆嗦完,转头对记录员说:“一会儿把他的完整资料送到我办公室。”
“好。”
“啧。”荷恩站在后面,发出轻微的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他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赫尔斯要去问这个操作人是怎么通过考核的?
赫尔斯转头看了一眼躺在进化舱里的少年,那个少年刚20岁,早些荷候还有生命体质,现在则完全消失。在生命逝去的这短短荷间里,他的模样发生了一些变化,从富有生命力的少年,变成脸上毫无血色的死物,紧接着,脸部的轮廓越来越柔和,最后变成了一个少女模样。
他生物褪形了,或许跟百年来的基因改造有关,有一部分人在死后会出现褪形现象,男人变女人,女人变小孩,但这种情况不多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