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南柯身上满是被荒原划破的伤口。
说:“我为了谢路弄丢了江漾,结果又弄丢了谢路。”
那他呢,他不仅失去了自己最要好的朋友。
还失去了自己唯一的爱人。
高高的窗棂上,冰花从绽放到消融。
等他数到第30次时,他听见了江漾第二次死亡的消息。
霁炀醒了。
得月带着一身雪气来时,霁炀正自虐般将指节抠进地砖的缝隙里。
血珠渗出,在地面上晕出一朵朵暗色的花。
得月把审判者的徽章从铁栏的缝隙递进来后问他。
“要不要做审判者,有一个审判需要你去监测,或许也只有你才能去监测了。”
“你的权限还不够放我出去。”
霁炀醒了。
醒来时,审判牌激活,时间线重置。
他作为审判者,在一辆通往无主之地的列车上,负责监测高塔代理人吴一白。
高塔里,得月说:“你知道吗?你曾经有一次最接近离开无主之地。”
得月说的是他遇到江漾之前。
大概才二十岁?
印象里似乎确实有一次站上了审判台,但他对那段记忆也很模糊。
“因为你的那段时间,受到了月亮的干扰。”
得月的指尖抿开了三张月亮牌,上面从左到右依次是【新月】、【半月】、【满月】。
这是得月的天赋。
得月抱怨:“你知不知道你那个时候有多讨厌。”
“算了,你现在也很讨厌。”
最后,霁炀给20岁的自己写了封信,再睁开眼就到了现在这个阶段。
列车抵达无主之地。
他从审判者身份切换回了玩家身份。
审判者和玩家的记忆不互通,但霁炀没有灵魂。
bug卡在这里,就连得月都不知道霁炀在两种身份下的记忆都能保留。
可偏偏,对于这次审判,霁炀没有留下任何一丁点的印象。
甚至他好像失忆了?
没有忘记他所接触的任何一个人,唯独忘记了“我”。
我是谁?
重新回到无主之地的第一年,杀神名号逐渐打响,雇佣任务狂接。
直到某次重伤被谢路从审判里拖出来,谢路一拳砸在他脸上问:“你就没什么目标吗?”
霁炀忽然想起了20岁那年得月递给他的一封信。
信里他很平静地说道:“你没有灵魂,是没有办法离开无主之地的。”
“但是你现在可以决定要不要成为审判者,我们或许还有机会把其他人送出去。”
20岁的霁炀嗤之以鼻,他可不想当什么救世主。
审判台上,和得月的对峙中,20岁的霁炀活像个赌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