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承礼头磕在地上,颇有些不甘心。
韩丞相笑了笑,意味深长:“冯太医啊,你放心吧,该罚的一个都跑不了。”
长公主闻言冷着脸,哼了一声。
此事散后,长公主便回了府,她派人盯着冯承礼的去向,韩忌阴毒,极有可能拿此事大做文章。
“殿下,门外有一老先生,说是冯氏家主,想求见您。”
长公主正烦着,听到冯氏的人便不悦,预备叫人打发走,女使却道:“老先生说他要指控其子,有长公主想要的证据。”
她脸色一凝:“把人叫进来。”
外面的风声丝毫没影响到倚寒,只不过她得知冯承礼跑出来后心头一惊,下意识有些惴惴不安。
凭着他对自己的厌恶,往宁宗彦身上泼脏水的同时定是会牵连自己。
她心头恶心,没想到宁宗彦没有把人杀了,还叫人跑了出来,她一时又气又急,不自觉怨愤了起来。
人已经走了半个月,前线的情况暂且没有传回临安,人怎么样她也不知道,等消息传过去,她恐怕早就被冯承礼吃的骨头都不剩了。
她一时头晕一时生气,连带着身体也不舒服起来,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胃口不好,嗜睡,调理的汤药喝着好像也没用。
“二少夫人,您怎么了?”何嬷嬷见她脸色不太好关心的问。
“我没事,吩咐备车,再去祖母那儿知会一声,我想回去看看我祖父。”出了这种事她祖父肯定很生气,她得回去看看。
她如今在守寡,不宜总出门,连院子也不太适合出,老夫人自然也是不想她出门,要求果然被驳斥了回来。
倚寒只好暂时放弃,加之头晕的厉害,竟一时趴在一旁恶心了两下。
她蹙了蹙眉头,手指摸上了自己的脉,脉象虽不甚清晰但隐隐有些奇怪。
她一时愣在那儿,摸着脉愣了一刻钟。
兴许是又积食了。
她心头砰砰跳,冷汗顿时浸湿了后背,脸色煞白如纸。
天旋地转间,气得牙关紧咬。
不可能,她提醒过他了,明明也……
那晚流淌着的炙热很是清晰,绝不是错觉。
定是搞错了。
倚寒压下心头震惊,如此安慰自己,她是大夫,已比寻常人好很多了,即便真的发生意外,她也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掉。
她暗暗咒骂宁宗彦,人都走了怎的还甩下这么多的烂摊子。
害的她提心吊胆名声受损,一想到她可能会怀孕她就更恨不得杀了他。
她还得为衡之守丧,丧期若是胡搞下孩子,那国公府、她祖父肯定不会放过她。
她想想就浑身发冷。
……
公主府
冯老太爷把上次宁宗彦给他的信,还有一些证据呈递给了栗阳长公主。
长公主鲜红的蔻丹滑过纸张,紧缩的眉头舒展了开:“有劳冯老先生了,不知先生可能与本宫进宫指证?”
她这个提议实在诛心,冯承礼到底是他的亲儿子,若真如此,那这父子关系算是断送了,日后冯氏内二房的地位一落千丈。
不仅如此,还会连累一众儿女前途、婚事。
但长公主迫切的想把宁宗彦从漩涡中拽出来。
“殿下,恕草民无法答应。”
长公主美眸一瞪:“为何?你也是受害者,难道不想为自己讨个公道吗?”
自古以来孝子之至,莫大乎尊亲,冯承礼这般忤逆不孝之人,一旦扣上不孝的名头那便是罪加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