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曰**通政**,使令有所达,民有所诉。
此三者,非一时之策,乃万世之基。田不均,则贫富悬隔,盗贼蜂起;学不兴,则愚昧横行,道统崩坏;政不通,则上下隔绝,危亡无日。唯三者并举,方可立国于不败之地。”
讲演稿经电报速传全国,报纸全文刊载,士人争相传抄,称之为“江陵新政论”。
与此同时,诸葛亮主持编纂的《荆南新政实录》亦告完成,共计十二卷,详述土地改革、治安重建、教育推广、经济复兴诸项举措,附图表、案例、统计数据,堪称一部治国宝典。张谦亲写序言:
>“昔者秦皇焚书坑儒,欲禁思想;今我广开学堂,欲启民智。
>昔者汉武穷兵黩武,耗尽天下;今我刀藏库中,政行田间。
>治国之道,不在马上,而在民心深处。
>此书非为记功,实为传法。愿后来者观之,知何为仁政,何为长治久安。”
该书刻版印刷一万部,分送各州郡官学、咨政院、图书馆,甚至远航美洲的探险船队亦携带数册,以备海外殖民地治理之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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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八,佛诞之日,张谦接到来自洛阳的急信:父皇张显将于五月朔日举行“禅位大典”,正式传监国为储君,赐太子剑、玉玺、虎符,命其总摄天下政务,仅外交与重大军事行动仍由皇帝裁定。此为王朝权力交接之关键一步,意味着张显已决意退居幕后,培养新君独立执政。
信末附张显亲笔:“吾儿治荆南,如农夫育苗,不急不躁,根深叶茂。今春耕已始,秋收可期。朕心甚慰,社稷无忧矣。”
张谦读罢,泪湿衣襟。当晚,他独登章陵城楼,仰望星空,久久不语。
许褚低声问:“殿下在想什么?”
“我在想,”张谦轻声道,“父亲打下的江山,是用火炮与铁骑征服的;而我要守住的天下,必须用制度与人心来铸造。他给了我百万雄兵,但我更想种出百万颗愿意守护这片土地的心。”
远处,田野中仍有灯火点点??那是农人趁夜修渠,为春灌做准备。书塾里也传来隐约诵读声,稚嫩而坚定。
他知道,这场无声的革命,正在每一寸土地上悄然发生。
五月初,张谦率荆南百官北返洛阳,携带《荆南新政全册》、百姓万民伞、学堂童子手绘“太子送薯图”等物,作为献礼。沿途所过,百姓夹道相迎,焚香祝祷,称其为“活菩萨”“田间帝王”。
当他抵达洛阳火车站时,张显亲率百官出迎。父子相见,四目相对,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次日朝会上,张显当众宣布:“自今日起,太子张谦正式监国,代朕主持日常政务。凡六部奏章,先呈太子批阅,再由朕裁定;遇紧急军情,可先调兵五千,事后补报。”
群臣山呼万岁,声震云霄。
张谦跪接诏书,郑重宣誓:“儿臣必以荆南之经验,推之全国;以一域之成功,致天下之太平。不负列祖列宗,不负亿万苍生!”
仪式结束后,张显单独召见儿子,步入紫微殿后园。园中那株老银杏,历经战火,今春竟抽出新芽,嫩绿如洗。
张显抚摸树干,缓缓道:“这棵树,见过汉室衰微,也见证我张氏崛起。它活着,不是因为根深,而是因为能不断生出新枝。治国亦如此??旧枝可枯,新芽当发。”
他转身凝视张谦:“你就是那新芽。去吧,带着你的火器、你的律法、你的学堂,把这片江山,种成一片永不凋零的森林。”
张谦重重叩首,额触青砖。
起身时,眼中已有泪光,但脊梁挺得笔直。
他知道,真正的考验,此刻才真正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