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斯从病房里出来，走廊里消毒水的味道刺鼻。
他走到消防通道的楼梯间，摸出手机，拨通了谢尔比的号码。
电话响了三声才被接起。
“万斯？”
谢尔比的声音压得很低，背景里有隐约的键盘。。。
装甲车碾过铁门的残骸，卷起一阵烟尘，像一头闯入瓷器店的公牛。外卡少站在BearCat的顶部舱口，风灌进他的战术背心，吹得“UAPF”字样猎猎作响。他举起HK416，枪口朝天，低吼一声：“第八大队，压上主楼！狙击手控场！别让任何活物露头！”
回应他的是一片金属碰撞声和沉重的脚步。七分钟前还整齐列队的百名警员，此刻已化作八股钢铁洪流，分别扑向八个家族盘踞的庄园区域。高松家是主目标，其余七家??本杰明、奥吉、塔克鲁、罗萨莱斯、德尔加多、维拉和桑切斯??也同时遭到突袭。这是唐纳德在病床上亲自签发的“清道夫行动”，代号“剃刀”。
“Clear！”
“Clear！”
“二层安全！”
无线电里不断传来捷报，但外卡少的脸色却越来越沉。他知道，真正的硬骨头还在后面。
主楼大厅内，水晶吊灯早已碎裂，玻璃渣铺了一地。几名警员正用脚踢开翻倒的沙发，另一组人则踹开通往地下室的暗门。那里曾是高松家族藏匿账本和军火的地方。一名年轻警员刚探头进去，就被一颗从下方射出的子弹擦过头盔，整个人仰面摔倒。
“有埋伏！楼下有人！”
“闪光弹准备！”
两枚M84震撼弹被抛下楼梯，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硝烟未散，三名全副武装的突击队员已顺着绳索滑下。枪声骤起，短促而密集。三秒后，一切归于寂静。
“地下清除完毕，发现三名持械人员，全部击毙。另有保险箱一个，已封锁待拆。”
外卡少点头，通过对讲机下令：“所有单位，加快搜证速度。局长要的是铁证，不是尸体堆成山。”他顿了顿，声音压低，“尤其是财务室和通讯间，任何电子设备，一律带回总部分析。”
就在这时，通讯频道突然响起卡里姆的声音：“外卡少，我是卡里姆。你的人在老高松卧室搜到的东西……有问题。”
“什么问题？”
“账本太新了，墨迹没干透。海洛因纯度只有32%，根本不像能支撑他们这么大生意的样子。我怀疑……是栽赃。”
外卡少眼神一凛。他知道卡里姆不会无的放矢。这位边境雄狮的情报主管，曾在FBI反毒组受训三年，对证据链的敏感度远超常人。
“你是说，我们被人抢先一步动了手脚？”
“不止是动了手脚。”卡里姆的声音冷得像冰，“我是说，有人想让我们背锅。”
外卡少猛地抬头，目光扫过满目疮痍的大厅。保镖尸体横陈，佣人蜷缩角落，墙上弹孔密布。这一切看似顺理成章，可若真如卡里姆所言??那么这场突袭，从一开始就不只是执法行动，而是一场政治清洗的开端。
他深吸一口气，按下通讯键：“通知谢尔比，立即封锁所有媒体通道。没有我或局长亲自授权，任何画面、录音、文字记录不得外泄。另外……查一下今晚谁最先接到线报。”
“你是怀疑内部？”
“我不怀疑任何人。”外卡少缓缓道，“我只是不想让局长用命换来的胜利，变成别人上位的垫脚石。”
与此同时，迈阿密医院VIP病房。
唐纳德靠在床头，左手缓慢敲击平板电脑。屏幕上是刚刚传回的现场照片：炸毁的铁门、燃烧的车辆、被捕的家族成员。他盯着其中一张??老奥吉跪在地上，双手抱头，脸上写满恐惧与不甘。
“万斯。”他忽然开口。
“在，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