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却没有眼泪。
老实说，童红梅就是个没胆色的人，所有的表面张牙舞爪，都掩盖不住色厉内荏。
也就只能吓唬吓唬那些不熟悉她的人。
童婳抱着胳膊，有点冷狠，“你要是想招来警察，就用力喊！”
童红梅被震住，愣了足足一分钟。
童婳和她一直就不对付，小时候顶嘴，长大了能一起对打。
但今天的童婳格外气场强大，童红梅感到hold不往了。
“混蛋，你个小混蛋，你就是这么跟我说话的？我是你妈！我带了你一天就是你一天的妈，更何况我带了你十六年！”
突地，童红梅从杂物间抽出一块不知道什么板，劈头盖脸往童婳身上招呼。
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动作起猛了，还没有打到童婳呢，她自己脚一滑，摔地上摔了个屁股墎，那什么板重重掉她脑袋上。
“膨”，很响的一声，跟敲木鱼似的，听着都疼。
童大锤原想挡着点童红梅的，没防备童红梅自己摔了，吓得两只手举高，证明自己的清白，“小姑，我没推你啊，是你自己摔倒的。”
空气中弥漫着杂物间独有的臭味和窒热。
童红梅头发散乱，脸色五彩缤纷，十分狼狈，要是这时候有个不明就里的人走进来，一定以为童红梅是被人打了，而不是打人的那个。
童红梅爬起来继续找“武器”打童婳。
“啊？童婳你个小没良心的，我养了你十六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什么意思？你找到亲娘就看不起我这个穷娘了？”
“我跟你讲，你要是这么忘恩负义，你就不当人！”
“做人得知恩图报啊，你要连我都不知道回报，以后哪怕你再有钱，你做人也是失败的！”
童红梅一边骂着，一边追着童婳打。
不知道是她准头差了，还是童婳太能躲，总之一下都没打到童婳，反而夹中间的童大锤挨了好几下。
童大锤内心一万只草泥马。
……童婳已经被童红梅害得够惨的了，童红梅还说这些挟恩图报的话，简直让人听不下去。
“堂姑，别打了，人家现在是江家大小姐，你再把人打伤了，法官还多判你两年。”
王秀玲也觉得是，“小姑诶，你快住手吧，你养了婳婳十六年，还指望她给你养老呢！”
这话还有点用，童红梅不打了，胸口上下起伏，靠在墙上直抽抽。
童婳无言地看着童红梅欠揍的模样，脑中却不由自主回想起童红梅最后一次到她坟前扫墓的样子，那年她六十岁了吧，蹒跚的脚步，佝偻的腰，孤独、萧瑟、落寞的背影在夕阳的黄光中定格。
养老？
童红梅确实不止一次指着童婳说起这个话题，说她为了童婳牺牲大了，童婳就该把她当慈禧太后那样伺候才算报答了她。
所以，童红梅把童婳从江家抱走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童婳的目光紧紧盯住童红梅，从前世到今生，她想要一个答案。
“童红梅，我问你。”
童婳很郑重问道：“你到底为什么偷走我？是因为你身体有问题，不能生育吗？”
“什么？”童红梅简直不可置信这话是从童婳嘴里问出来的，“我说的吧？我说过的吧？不能养别人家的女儿，养不熟的！”
童大锤简直无语，这话说的好像童红梅是好心收养了弃婴什么的。童红梅是不是忘了童婳是她从雇主家偷出来的？
王秀玲也觉得她这个小姑大概脑子有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