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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进行的,是玩家的一周岁的“選び取り”。
一种起源于中国的抓周礼,用来预测婴儿未来前途的传统仪式,把婴儿放在物品围成的圈中央,让婴儿从周围散落的一圈物品中抓取自己想要的。
而在日本,更完整的仪式需要孩子背上背个象征圆满意义的一升饼,也就是玩家现在背上的“龟壳”。
那是一种用糯米蒸熟的,2公斤重的,对他现在这幼儿身体来说,巨巨巨巨巨巨巨巨巨无大的年糕(玩家大声)。
神乐奏看了看周围一圈球,又看了看背上沉重的龟壳,沉默声震耳欲聋。
正常来说这种仪式应该放上些书啊,计算器,钱币什么的,但他这一圈全是足球篮球排球网球棒球羽毛球…
全是球!
你搞这些时这么不考就,到底为什么要在背两公斤重的饼上那么还原啊?
玩家还只是个婴儿,一岁的婴儿啊,健康值只有两点运动数值白板的婴儿啊!背着这两公斤重的龟壳玩家根本动都动不了啊!玩家马上就要被压死了啊!
就连站在后方两岁大的宫侑都能看的出来,玩家现在根本背负不起这种沉甸甸的“期望”,然而一旁的玩家父母眉毛下面挂的俩球只是装饰品,不仅不帮忙还放声催促。
“阿奏,快站起来,走两步,选择你要夺冠的项目。”
“emm……”
宫妈妈表情僵硬地看了看玩家父母,又看了看只有手指在动的崩溃玩家,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嘴角不受控地抽了抽。
他真的不会被压死吗?
原本他们一家只是正常拜访新搬来的邻居,却正好赶上他们孩子的抓周礼,盛情难却,她就带着双胞胎一起参加了。
然而这对原本看起来哪哪哪都正常的夫妻,对待孩子却像是超市充值满一万日元赠送的。
对神乐奏小一圈的身体,面若白纸的脸蛋视若无睹,硬是把两公斤重的糯米饼挂到神乐奏背上。
而且看这一圈的球……
奉行快乐教育的宫妈妈倒吸一口凉气。
父母都是运动员吧…是运动员吧……只有运动员才会从这么小就开始抓起吧……
便宜父母丝毫不知道自己败坏了运动员的名声,两人一人举着手机,一人鼓着掌,用亲切到令人发毛的语气,呼唤着玩家没病就快走两步。
“………”
是玩家不想动吗?
神乐奏垮这个批脸。
可这丧心病狂的游戏把选项和抓周结合到一起,玩家半天微死地趴着不动,那对人机父母也不会来帮忙,只会催促游戏进度。
被迫坚强独立的玩家闭了闭眼,勉强调整了下姿势,没选择正常婴儿爬行的姿势,因为他的手臂无法正常打直。
只能紧贴着地面,肚子低空摩擦,手指死扣着地面,坚强地蠕动。
没有能力,全是毅力。
“喔——!动起来了!”背景童音惊诧。
神乐奏手臂抖得像帕金森,左0。1,右0。1地坚强蠕动,还有空闲心思分析出说话的孩子和刚刚的不是同一个人。
但音色很相像,应该是一对兄弟。
玩家从始至终都没看清过站在身后的几人,也没把本就告急的体力花费到转向上,背对着人群笔直的向前。
“速度好慢…好像乌龟。”宫治慢吞吞说。
噗呲——
神乐奏的心口仿佛被利箭穿透。
玩家抖七抖八的手臂捂住胸口,爬行动作停滞,当然在他0。1cm的移动速度中看不出什么,双胞胎兄弟丝毫没有察觉,宫侑还接话补刀:“明明更像蜗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