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山摇摇头:“明澈不能参与魔族之事。”
“为什么师兄不能?”
禾山笑了:“琢光,出去一趟,想得倒是愈发多了,不过这不算是什么坏事,好了,今日,你可曾见到叶穹?”
柳琢光敛眸,一言不发,半晌,她幽幽开口。
“师尊倒是不怕我动手。”
“我知道,琢光不会的。”
柳琢光抬眸,语气平静:“师尊,我会的,如果她真的会对太衍不利,我会的。”
“……琢光,天地不止一个太衍。”禾山神色不变,“如果你只局限在太衍,那当初我就没必要让你下山……”
柳琢光径直将她打断:“可我如果连太衍都没办法护住,又谈何天下,师尊可还记得当年拜师大典上,你曾让我说的话吗?”
天地见我剑,明我心昭昭。
“我是太衍的剑,我只想守着太衍,师尊,若你不认同,便早该杀了我。”
禾山猛地起身,呵斥道:“说什么混账话!”
偏生柳琢光仰头看她,眼底清明,犹如潺潺溪水,倒映出禾山慌乱的面容。
“师尊,若你真的认命,愿意以一宗供奉二人,那你早就将我杀了。”
天命的归宿不该以太衍之血铺盖。
禾山嘴唇翕动:“琢光……”
柳琢光后退一步,恭敬行礼。
“师尊,若无它事,弟子告辞。”
“等下。”禾山叫住柳琢光,她注视着柳琢光的背影,犹豫片刻道,“……将叶穹带过来。”
柳琢光脚步一顿,未作回眸。
“是。”
·
柳琢光神色淡然,一路走下了剑峰。
值守弟子打了个哈欠,看见人影经过,急忙打起精神,又见是柳琢光,好奇道。
“师姐这么晚还出去啊?”
“嗯。”
目送着柳琢光离去,值守的弟子不免感到奇怪。
柳师姐从未夜里出峰,今天这是怎么了?
叶穹如今还未择师,暂时居住在外门。
夜幕沉沉,星子零碎铺撒在天际。
本该寂静的外门弟子寝室,此刻却传来一阵吵嚷声。
柳琢光收了剑,站在未关严实的木门前,本欲推敲的动作一滞,顺着缝隙看向院内。
“呜呜……”
叶穹嘤嘤抽泣,脸上泪珠欲坠不坠,忽地她眸光一闪,泪珠啪嗒一声掉落。
“师兄……请不要这样,我,我深知自己不配来到这里,可我走便是,你断不可如此折辱我啊!”
“什么?”对面的男修一愣,慌乱着解释,“不是,我就是想和你说声换个寝室,我妹妹她睡觉不老实,我没别的意思啊。”
不换就不换,怎么突然说这些啊!
“是,不是师兄的错,都是我,都是我……”
“不是什么啊?你在说什么?”
到底在说什么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