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琢光赞同地点点头。
“琢光妹妹。”
前面不远处,沈浊雨忽然停下脚步,眼波流转,媚态横现,她轻笑一声,说,“你过来,姐姐有事想告诉你,跟姐姐走,那可是关于崔府的大事。”
柳琢光望着她,眨了眨眼,肯定道:“你认识我。”
沈浊雨觉得好笑:“自然认识,昨日你不才说了自己名字吗?”
“不,是在来到这里之前。”
柳琢光面色波澜不惊,她直直看着沈浊雨,眼眸流露出些许疑惑。
不是柳琢光多想,而是沈浊雨的态度太过古怪。
沈浊雨沉默了下,笑着点头,而后顾左右而言他:“禾山的弟子,谁能不认识呢?”
“可我从未离开过太衍,连宗内都有人不知道我,你为何会知道?”
合欢宫……
那个不能去见的宫主。
想到这,柳琢光的目光更为直白。
沈浊雨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柳琢光,言语间充满了试探。
“你都知道什么?”
“不知道。”柳琢光敛眸,黝黑的眸子沉静如深潭,“师尊师伯,从未告诉过我任何事情。”
沈浊雨心口的石头稍稍落下,娇媚的面容再次挂上笑靥。
“真是聪明的孩子。”沈浊雨喟叹,“但是,你若再这样说下去,我可不敢保证方才想说的,不会忘了,毕竟人嘛,老了老了就是记性不好。”
她睫羽挑起,含笑注视柳琢光。
你是要追问无所谓的陈年旧事,还是要听我细说关于当下这座崔府的事呢?
连在一旁的关栩都听出了沈浊雨的话外之音,更何况是身在局中的柳琢光。
柳琢光面色依旧沉静,好似一眼深潭,石子投落,翻不起一丝涟漪。
半晌,她开口,作出选择:“崔老夫人没有病。”
沈浊雨笑意更甚。
“的确,她没病,如果真的只是病了,她该找的可不是我们这群对医术一窍不通的人。”
可她身上的不适,却也不是作假。
这点关栩也看出来了,他沉吟片刻,瞥了眼身后的方向,故意低声对沈浊雨说:“这种事在这里说,真的可以吗?”
沈浊雨无所谓地耸耸肩。
“你怕了?”
关栩说:“倒也不怕,只是……”
沈浊雨打断他:“放心吧,既然她愿意让我们看出来,就不会阻拦我们说出来。”
关栩叹了口气。
“晚些回去说吧。”
沈浊雨眉头一皱,看向出声的柳琢光。
柳琢光眨了眨眼,神色自若。
霎时,沈浊雨面色一变,她眯起眼睛,笑语殷殷:“既然琢光都这样说了,那我只好从命。”
她摇曳着身姿缓缓远去。
关栩与柳琢光站在原地,关栩眉宇紧锁。
“这个时候怎么又脑子记事了?”关栩嗤笑了声,转眸看向柳琢光,“她方才为何那般顺从地走了?”
“方才后面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