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柳琢光总算是有些印象了。
她迟疑地收回长剑。
“你是……”
未等柳琢光说完,少年剑修便急匆匆道:“我是崔流。”
柳琢光想起来了,她将无恒收起,打量起眼前的少年剑修。
禾山剑尊身为剑修,与隔壁明阙剑阁长老相交甚好。
当年明阙剑阁得了个天才弟子,长老十分满意收为弟子,只是后来因为琐事,必须离开明阙一段时间,走之前,特意将弟子送上太衍剑峰,让禾山代为指导一段时间。
只是禾山剑尊时常闭关,就连柳琢光的修行都是纪明澈教授。
何谈那名为崔流的少年。
他只能跟着剑峰其余弟子,随剑峰长老修行。
那时柳琢光整日天不亮便起来挥剑,夜幕降临才缓缓回去,披星戴月,日日如此。
修行较旁人也快些。
崔流见了极为艳羡,因着两人住得近,便央求着柳琢光练剑时,也带上他一起。
柳琢光没有练剑时不许旁人在场的规定,索性便应了下来。
于是,柳琢光身后开始经常出现崔流的身影,甚至有人说,明阙的弟子是柳琢光的小跟班。
这番话,柳琢光不介意,一心跟着柳琢光修行的崔流也不介意。
感觉那时最介意的,似乎是师兄?
想到这,柳琢光神色微不可见地一变。
“你总算是想起我了。”崔流手指按在剑上,语气委屈巴巴的,“当年分别的时候,你还说会去明阙找我,后来我每个月都给你寄信,你也不回我!”
柳琢光脑海浮现出巨大的疑惑。
寄信?
她认真回想了番,当年她有给崔流自己的传信方式吗?
没有吧?
对面,崔流还在说个不停,甚至是越说越委屈,越说越难过:“你都不理我,我问纪师兄,他每次都说你忙,我也不敢去太衍打扰你。”
柳琢光沉默了下。
“我能看一下你的传信吗?”
崔流不解,但仍将其给柳琢光看了。
柳琢光接过,望着那堆无人回应的信,以及对面那熟悉的气息。
是师兄。
柳琢光皱眉,不明其意,但仍开口替纪明澈遮掩过去。
“唔……有点忙了。”她含糊着说,眼前崔流还欲追问,急忙转移话题,“你来这里做什么?”
说起来,崔流与崔府同姓。
崔流也没有隐瞒的意思,直言:“我打算去天机城。”
关栩隐藏在梁上,闻言倏然扬起嘴唇,眼底若有所思。
难不成,这回是都要去天机城了?
“你去天机城做什么?”
柳琢光问,崔流便乖乖回答:“我师兄在里面,明阙已经很久都没联系上他了,门中是想派弟子前往参加城主继任时,再寻找师兄,可我怕师兄出事,便先一个人偷偷跑了出来。”
说到这里,崔流赶忙压低声音,“我偷偷跑出来的事,你可不许告诉我师门!”
柳琢光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那你呢?”崔流好奇问,“你来这是为了给崔家那个老夫人看病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