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那只冰冷的手移到她受伤的腹部时，古汐月瞳孔一缩，眼神立即涣散了。
所有的痛感瞬间消失，应该说所有的感觉瞬间消失。
古汐月感觉自己坠入了无边无际，一片漆黑的深渊。
终于要死了吗？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这样安静的感觉，她很喜欢。
但是，她听到了一个空旷的声音，一声声的，愤怒而悲伤。
“你死了？！”
“不是历劫化神，你死了？！”
“你没有去做你的上仙？！”
“伏灵宗将你送给了谁？说！！！”
“……”
又是那只恶鬼，说着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
古汐月没去理会，她静静的闭上了眼睛，打算睡一会，好像好久没有这么舒适了，她真的累到了极点。
好在这恶鬼有一点好处，就是他身上的香味，这点倒是还闻得到。
“不论他对你做了什么，你都要原谅他。”
古汐月又听到一个声音，是个女音，非常清晰，非常熟悉，就像是她自己在说话，就像她内心在说话。
这是自己在安慰自己吗？
原谅？怎么原谅？这样撕心裂肺的痛，一次次的，难道他有天大的苦衷，天大的缘由？
就算有，也是那个封印他的人欠他的，她凭什么要替她受。
接什么任务，她助手说得没错，她都是首席捉鬼师了，她有权利拒绝，她为什么要接，比任何时候都毫不犹豫，好像那里有什么糖吸引着她。
好了，是个这样的糖，致命的糖，磨死人的糖。
正想着，女音又出现。
“对不起……我死了……现在才回来……对不起……”
阿咕立即停止哭嚎，它看见它小姐闭着眼睛，眉头紧蹙，热泪滚滚的说出了这句饱含歉意的话。
听得它难过得要疯掉，心疼得要疯掉，这不是它此刻的心情，就像很久远的感情被挖掘出来。
以至于，它全然没注意到旁边立即停止怒吼，甚至咬紧了腮帮子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