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早上，沈墨言起得很早，也就顺带做了早餐。
她早餐一向吃得很简单，一般是鸡蛋面包牛奶，因为便携，而且不会像粥那样让她反胃酸。但今天时间充沛，她就在这上面多做了些花样，整了个三明治，又做了个铺满沙拉酱的十分不健康的蔬菜水果沙拉，再把牛奶热了热，往里放了点麦片。
有点像小孩饭，不过她喜欢，哼着调子就坐在餐桌上享用了起来。暖暖的牛奶下肚，连带着身体和手脚都热了些，很舒服。
她吃完了一个三明治，陆承烨就揉着眼睛从卧室出来了，进了厕所，几分钟后又从厕所出来，才注意到餐厅方向有股牛奶香。
他望了过去，沈墨言坐在那里。他又一声不吭地钻回厕所，洗漱干净，换了身衣服，才过去坐到沈墨言旁边。
“醒了？”
“嗯。”他醒了，嗓子没醒，沙哑的声音把他吓了一跳，赶紧清了清嗓子，说道：“你做的吗？”
“对，厨房还有三明治和热牛奶，想吃自己去拿吧。”
“沙拉呢。”
沈墨言看着面前这一大盆沙拉：“沙拉……怎么了，酱太多了不喜欢？”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能吃吗？”
沈墨言笑了：“当然啊，我一个人也吃不完。”
陆承烨哦了一声，就去厨房拿吃的。三明治加热过，还是温的。
他坐下，往嘴里塞了口，很好吃，又喝了口牛奶，他的身子也暖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跟人一起在家里吃早餐，他的眼眶有点热。
他打了个哈欠来掩饰。
“今天就是收网的时候了。”沈墨言突然说，面前碗里的燕麦牛奶已经见底，她的身子往前倾，靠着桌子，“我还是头一次搞这种事，有点兴奋。”
“头一次？”陆承烨有些惊讶，“你经营公司这么多年，我以为你会碰到很多这种情况。”
沈墨言挑挑眉，把一块白心火龙果叉进自己嘴里，嚼了嚼咽下去：“我们公司又不是什么人人都需要忌惮的大人物，这么多年主要还是在拉投资和扩展业务，有同行明面上也比较和气……至少不会搞得这么下作。”
“不过最近可能是有人看我不爽吧。”沈墨言勾了勾嘴角，“感觉那些个所谓的仇人多了不少。”
沈墨言的名声确实是在近几年才打出来的，之前他甚至都对她没什么印象。他记得沈家是干传统产业的，沈墨言选择公关这种行业，可能一方面是因为得不到家里的支持，另一方面，大概就是她在众多行业中选择了一个最为擅长的。
从赚取本金，到召集人手，再到完整运行，这样一条充满荆棘的道路，不是谁都能走的。至少，他不觉得自己能有沈墨言那么大的毅力。
但有的人恐怕会觉得，她这样一个女性beta，站在高处是用了什么手段吧。
陆承烨很讨厌这种没逻辑又下作的话，除了让人感觉心烦没有任何意义，你甚至不能跟说出这种话的臭虫辩论——没有脑子的东西怎么辩论。
大部分臭虫都是只敢嚷嚷不敢行动的，可臭虫堆里面总会有一条又丑又长的，自视甚高，小聪明很多，但又蠢得要死。
这就是他们今天要逮的家伙。
沈墨言大概会狠狠整他一顿，但在那之前，自己要先出出气——偷拍自己公司文件的事还没找他算账呢。
就当是为了接过他爸的位子后处理人能更顺手一点吧。
“之后会没有的。”他内心想了很多，但脸上还是很平静。
“这么笃定？”
“嗯。你做的够大的时候，别人仇不仇视你已经无所谓了。”
这话应该是很符合沈墨言的胃口，她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愉悦。
“那就借你吉言了。”
……
下午，陆承烨坐在办公室里，很快，助理就发来了消息，几分钟后，一个中年地中海发型的男人就被扔到了他办公室。
他没说话，只是漫不经心地坐着，等待真正的主角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