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十五只嘿嘿傻笑。
火上放了两个瓦罐,一个煎药,一个炖肉,突然屋外生出响动,嘎嘣脆一下飞了出去,甚是警觉。
孟初一摸刀跟了出去,就见盖着枝叶的豪彘身上两个绿油油的眼睛放光。
三九不放心,举着燃烧一半的干柴跟着出来,映出那两道绿光的真身。
“狸奴?”
“是猞猁。”
原来正是白日里跟豪彘死斗的猞猁,正在啃食豪彘脑袋瓜上的脑浆。
它呜咽着继续啃咬,并没有被那火把吓走。
“你这家伙,单枪匹马耍什么好汉?饿的寻到我这?怕是一路跟着我回来的。”孟初一叹口气,拿出小刀越走越近。
受了重伤奄奄一息的猞猁并没有退缩,只是呲牙低吼,虚张声势。
刀子最后落在豪彘的脖颈上,划开厚厚的皮。
孟初一割下一大条肉,扔在它嘴边。
“我现在有这么一座肉山,给你吃了便吃了!吃饱就走罢,等你长大我再宰了你。”
三九不放心的看着那猞猁,“不会一晚上都吃完吧……”
“它能吃下我给的这些,就能撑的它走不动。”
落单的年轻猞猁迟疑地闻了闻那肉条,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不再理会的孟初一带着三九回屋,召唤着嘎嘣脆进屋。
看猞猁吃的香喷喷,三九最后却大失所望。
“这肉腥臊的很,煮了这么久还咬不动……”
孟初一鼓起腮帮子嚼着,“凑合吃吧,这东西果然无福消受,那小豪彘还能卖得出去吗?”
角落里瑟瑟发抖的豪彘幼崽用鼻子拱了拱稻草,把自己埋得更深了些。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只有孟十五吃的狼吞虎咽,虽然手臂受伤,可一点不耽误他干饭。
一锅肉全都进了十五的肚子,初一跟三九把锅里的萝卜倒是吃了,三人晚上躺在草垛里,十五还在打嗝。
孟初一狠狠威胁了一下,这才止住,一夜好眠。
清早谭木匠兴冲冲赶来,进院子就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孟初一正用牙粉刷牙,一嘴的沫子含糊不清劝道,“没事,不吃人,它赖着不走,我也没法。”
猞猁蹲在砌好的院墙上,像是盯着猎物一般看着闯进领地的男人。
谭木匠还是瑟瑟发抖。
这院里最开始监工的只是一只海东青幼鸟,现在院中间躺着带獠牙的豪彘,院墙角还有个豪彘幼崽,墙头上蹲着一只猞猁。
压力大的想立马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