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月轻蔑一笑,下一刻目射寒星,双剑如银花作舞抢先向雷晟发出了进攻,雷晟也不甘示弱,枪风所过直指戴月面门而来。
所有人不禁将心提到了嗓子眼,雷晟久经沙场勇猛善战,戴月年纪轻轻又岂会是他的对手?所有人都预料败局已定。建元帝紧皱着眉头从龙椅上缓缓站起,眼看雷晟一招将敌之际,出乎他在内所有人预料地,戴月转攻为守,收回了长度难及敌身的剑锋,侧身避开了长枪的锋芒,几乎在一瞬间她屈身直走又转守为攻,身如游鱼来到雷晟咫尺之外直攻他下盘。
长兵之利在阻敌于外,为自身留出安全区域的同时,还便于攻击直扫敌手。雷晟一时轻敌,才意识到戴月刚刚并未发全力进攻,刚才奋力而来的模样全是做给他看的假象,她开始的挑衅是在诱他全限而战,而她保存冲力在关键时刻避开他致命锋芒,轻巧避过他长枪之锋的攻击范围,一跃而到他的身前展开近战,大施短剑之利。
如此一来,戴月双锋在手,他却如徒手对敌,一惯的利器如同掣肘之患,不仅难以对敌,还要分去他一只臂膀。
作战经验丰富的雷晟在意识到问题的第一瞬就做出了反应,他翻身闪躲着戴月的近身攻击,步步后退拉开着与她的距离,试图将她划开在枪锋之外。
然而他早已失去了先机,戴月目不闪烁,也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她双剑连飞,一丝不怠,剑花旋转步步紧逼雷晟退向禁军刀阵,流霜短剑在她掌中挥舞时如寒江破冰飞旋出四溅冰花,英姿飒爽之风净是将门之女的本色,见者无不兴叹。
雷晟紧紧皱起了眉头,没想到这个女娃娃还有这般能耐,眼看后方即入禁军刀阵,他枪杆一转,划开了地上红毯席卷上戴月。戴月亦不甘示弱,双剑齐划破毯而出,在雷晟喘息之际,左手剑锋下收,以剑柄之环取巧扣住了他的枪锋,使全力下扣,同时身如飞雁矫健悠转,右手之剑疾挥而下竟生生将枪杆斩断。
雷晟恐惧地瞪大了双眼,徒手进入顽战。
戴月轻蔑一笑,素白披风翻扬而过,完全占据了上风。谁说短刃难接长兵,只要运用有到,取巧有机,何有不言胜?她是不擅琴棋书画,不通诗词音律,可她自有所持,在武学一道,她敢自信的说:“虽自年少,不逊先人!”
几个连环飞踢将已经被划了不下十道剑痕的雷晟踹落在地,她反手一甩披风将一柄短剑飞甩插在雷晟身前,一身狼狈的雷晟不可置信地看着那柄染满了自己血迹的短剑,未想自己骁勇一生竟会有这等败况。
建元帝大笑着一拍手边龙头,不禁赞道:“好!不愧是将门虎女,戴震后继有人!”
戴月额有汗落不及拭去,目不斜视越过一脸热忱的翊王和淑妃母子走至殿下,单膝下跪,声音朗阔:“臣救驾来迟,吾皇赎罪!”
她不再自称儿臣,亦不再称建元帝为父皇。
建元帝并未有丝毫介怀,快步走下金阶将她扶起,连声赞“好”,命人将雷晟压下了死牢。
主帅溃败,叛军也早已不成气候,在金战蠡和戴月带兵夹击下不出半天就缴械投降。
判军清缴完毕,金战蠡算着时辰原昭璧差不多天亮便能到达行宫,便先向建元帝禀告了前线战况,至于成王之谋虑,既是国事,亦是帝王家事,他没有多言。
建元帝素冷着一张面庞地坐在龙椅上,他没有发作,抓着龙椅的五指现出了白色关节,很久后他闭了闭眼,“常氏,赐白绫。”
于瑾领了命,躬身退下,心里不由得为这个女子一声叹息。
一生侍奉,她鲜少被他提及,最后也不过寥寥几字身后场。
语落,建元帝的神态恢复正常,他笑问:“今日你二人救驾有功,朕大大有赏,你们二人有什么要求,尽可提!”
金战蠡笑道:“臣等不敢,既受君恩,便当肝脑涂地!”
建元帝向来赞赏金战蠡,拍了拍他的肩膀,“得卿如此,朕甚慰,自不能亏待了你!”
戴月单膝下跪,亦言“臣亦是”,又道:“不过臣有一请,还望皇上成全!”
建元帝当初早已下了旨意翊王正妃只许戴月一人,是惩戒了淑妃母子,亦是断了戴月和离之念,这次戴月立下大功,她若有此请,他还不能不点头。
“只请吾皇恩准臣入宣沐公主麾下,行征戍之力,效躬保之劳。”戴月令人意外道。
建元帝愕然,“你。。。。。。”
“还请皇上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