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轻霜毫无波澜,一言不发。
没有反驳,但也没有赞同。
“……”
周太医习惯了,无奈道:“好,行……我真是当大夫的毛病又犯了,在这多嘴你决意之事。你要查,要怎么查?能查的消息我们不都查过了吗?”
“寻常查法,自然不行。”
“还能有不寻常的?”
“要查的不是苍王府有没有苏涯此人,而是苍王府有没有人去过江南,到过烟州,买过价值不菲的画舫,在榷城外挥洒千金。”
楼轻霜又在纸张写下单字,将那纸递给薛执。
薛执接过一看:“账?”
“人是会撒谎的,”他低眉轻说,“——但账目不会。”
薛执登时会意:“属下明白。”
他将那写着单字的纸稳妥收好,就这么转身离开楼府,奔赴苍州去了。
周溢年倒是有满肚子的话想说。
奈何楼大人不理会他。
他干坐在一旁,探头探脑,一会蹦出一个“太子”,一会蹦出一个“苏涯”。
“太子会不会是通过苍王妃在苏家的关系认识苏涯?”
“也许他只是认得那香囊是苏涯的,因此十分好奇为何会一直在你身上,你还日日佩戴?”
“万一苏涯是太子宅中的暗卫怎么办?诶这么一说,我觉得这个最有可能,这骗——苏涯他对遮掩身份很是上心,还真像是不见光的暗卫……”
“……”
楼轻霜都和没听到似的。
周溢年:“……”
他摸不透楼轻霜到底在想什么,只好收起医书,再度回了密道,从密道另一侧离去。
楼轻霜一人留在屋内,静坐许久。
他再度起身研墨铺纸,打算提笔落下新的画作。
可落笔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