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大人提笔蘸墨,说:“陛下请讲。”
午膳时分。
李曵生早晨一时没敢去打扰沈持意,想着等陛下自行出屋再说。
可营帐外,奉砚和乌陵往里递过漱洗的东西和早膳,却没进去。
陛下似乎一个人在营帐内待了许久。
李曵生是见着沈持意长大的,很是了解这位。苍世子从前在王府那么大的地方都待不住,苍都虽不是繁盛帝都,但也应有尽有,世子殿下依然玩不够,常常乔装远游。
若是无事,怎么会在枯燥的营帐里独自待上半天?
李曵生有些担忧。
该不会真的受伤了没说吧?
他还是带上新得的军情,来到营帐外。
“苏将军?”李曵生喊道,“北狄那边有新的军情,可否一谈?”
“自然!”
青年的声音立刻传来。
“末将现在不好动弹,不便迎总兵入内,总兵直接进来吧。”
不好动弹?
真受伤了!?
李曳生立刻变了脸色,掀开厚重垂布,大步入内——
小步停下。
“楼相!??”
楼相不是在监国吗?怎么会出现在陛下的营帐里?
而且……
陛下正坐在营帐里的小桌旁,小桌上放着刚被人使用过的笔墨纸砚,一张纸写满字摊开,墨迹还未完全干透。
而楼相则站在陛下的身后,手持木梳,正在为陛下束发戴冠。
束发束到一半,难怪无法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