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直截了当道。
沈持意笑了一声。
他想说的说完了,困意上涌,迷迷糊糊地说:“横死了我也会回来找你的”
被褥轻动,楼轻霜手中突然被塞了个东西。
似乎是个香囊。
青年手里抓着另一个香囊,轻轻腾挪了一下,在他怀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仍然闭着双眸,气息渐渐平稳下来。
一人入了美梦,一人睁着眼,垂眸看着怀中人的发顶,看了许久许久。
一
次日。
晴空万里,良辰吉时。
天子冠礼,宗亲尽皆到场,百官恭列台下。
刚刚被授衔为太傅的楼相需要为新帝戴冠,未曾在台下领着百官,而是同陛下一道立于高台之上,遵循着礼部拟定的冠礼流程而为,终于到了最后一步的加冠。
沈持意立在礼台中央,面带笑意地等着。
楼轻霜捧起十二旒冕冠。
袖袍扯动,显露出太傅手腕上似镣铐般的金环。
初冬的风晃动衣摆,吹过他腰间那同陛下腰间极为相似的交颈鸳鸯香囊。
他在台上的礼乐声与台下的万岁声中,庄重而虔诚地为他的陛下戴上天子冕冠。
第117章解蛊
宣庆二十三年,十二月。
宣庆朝的最后一个月。
先帝丧期已过,新帝冠礼已成,朝局渐定,新帝下旨论功行赏平定宫中动乱之人。
内阁和六部官员调换,武职更是变动极大。
江元珩功劳不浅,沈持意本想给江元珩升官,可江元珩已经是禁军统领,再升官要么是回到文职,入六部议政,要么领个将帅的职衔留在骥都,或是如李曳生一般手握几大州府兵权,驻守边境。
江元珩都不乐意,说:“属下给先帝当了这么久的禁军统领,护卫宫城,怎么陛下登基了,属下反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