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他都快忘了。
怎么,喊云三来就为了这个?这么记仇?裴知节坟头积雪都要三尺厚了,还要秋后算账啊?
云三也略微困惑:“大人,属下说的是‘对大人的猜测’,没说这些是坏话。”
虽然困惑,云三还是接着说:“裴知节说大人才是朝堂上藏得最深的厉鬼,陛下便质问他,到底是不择手段但安稳江山的人是厉鬼,还是尸位素餐以权谋私的人是厉鬼。陛下还说,虽然他有时候会怕大人,但裴知节
的话实在可笑。”
沈持意眼珠子转了好几圈,更是用力趴在暗门上偷听。
而后他听到了楼轻霜的轻笑声。
“我知道了,你也出去休息吧。”
听这个语气,似乎更开心了。
沈持意:“……?”
找理由找他借云三,就为了听这些?
不明白。
他又听了一会,书房没了动静,便又悄悄溜回了宫中。
不多时。
密道暗门打开。
楼轻霜握着灯盏,缓步而入,却又倏地在门边停下,借着烛光,往门的另一侧一看。
上头不知何时挂了一根乌发。
他轻轻碾起,颇为无奈地笑了笑,这才继续关上暗门,入了密室安寝。
骥都的初雪断断续续下了两日,而后迎来了万里无云的晴天。
楼轻霜再度来到临华殿,目光一扫。
积雪白得晃人眼睛。
他眉头一皱:“怎么没有扫雪?”
魏白山笑着说:“陛下不让。陛下在等着大人,奴才便不碍眼了。”
楼轻霜独自一人走到院中。
青年披着大氅,正跪坐在雪中,背对着来路,身旁还扔着好些不太成型的雪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