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什么。我……我只是没想到,大人刚刚在外面都没佩戴香囊,就,就有些好奇,你怎么在府中反而戴上了……”
“在外也戴着。”
沈持意脑袋嗡鸣:“啊?”
“先前雨势太大,臣收进衣袍之中了。”
沈持意战战兢兢:“哦,哦……为何还收进衣袍之中?”
“此物于臣……不太一般,臣素日都戴着,只是今日恐雨水淋湿,出卫国公府前便摘下收好了。”
沈持意强颜欢笑:“那大人岂不是香囊从不离身?”
楼轻霜神色如常——他似乎已经这样被许多人好奇询问过许多遍了。
一个饰物也没什么好遮掩的,这人随口答道:“自然。”
沈持意心死如灰:“啊。哦。嗯。”
其实也没有多严重。
楼轻霜现在还没认出他,显然也不觉得,他这个故意隐瞒身份的负心人在春宵一度当夜送的香囊,里面会藏着极为重要的身份印信。
只不过这人既然香囊不离身,时时刻刻都戴着,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突发奇想,剪毁香囊看到了里头的东西。
随时可能发现罢了。
随,时,可,能,发,现。
“。”
沈持意:“……”
他悔得肠子都青了!
他刚刚就很后悔,后悔雨夜前夕多此一举邀楼轻霜共乘,平白多了许多需要掩饰之事。
现在更后悔。
后悔一个月前非要急着把香囊给楼轻霜,结果现在这个香囊毁不了要不得,大喇喇在自己面前晃悠。
完啦!
他心如擂鼓,却知道自己不能在楼轻霜面前有片刻失态,登时拿出所有在烟柳巷中练出的风月架势,双指捻起腰间璎珞打着转,笑眯眯的。
“……大人的饰物都好生雅致,不仅香囊看着用料名贵,绣工精妙,旁边坠着的锦袋也气韵非凡。这锦袋是哪家绣坊的?大人可否把它摘下给我看看?它的纹案如此精巧,什么东西值得放在里头?想来也十分不俗吧?”
楼轻霜微微拧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