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持意:“……”
突然明白了高妃明白了什么。
但这“礼物”关乎他纨绔浪荡的人设,他倒真不好干脆拒绝,只好一咬牙收下,直接带回临华殿。
魏白山出来迎他,见他用一幅画“换”来了一个活生生的人,欲言又止好一会,还是劝道:“这都快双手之数了,您吃得消吗?”
“……”沈持意瞥过眼去。
魏公公立刻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凑上前来,突然小声说:“殿下,后厨那边有一个叫方海的跑腿太监跳井了,捞上来的时候已经没气了。”
“……自己跳的?”
“井边没什么挣扎的痕迹,下边的人去他住处看过,有些碎银,还有宫外当铺的契子。前些时日殿中确实有东西不见了,奴才核对过,就是方海去当铺当掉的东西。许是这几日奴才们在查丢失之物,他一时畏罪,便跳了。”
沈持意脱口而出:“盗窃虽有罪,可国有国法,刑律自有分辨,再如何也不至于赔命——”
他嗓音一顿,猛然意识到这不是他一个草包太子该说出口的话。
但他踌躇半晌,还是说不出什么佯装发怒的风凉话。
“……临华殿里若是有谁短了银钱,或是家中有什么变故,只要不是作奸犯科吃喝嫖赌这般损人不利己之事,你私底下将人带来我面前,莫要让他们一步错步步错,走上什么歪路错道。”
魏白山似是没料到他会这么说,登时面露怔色。
太子殿下却已经转了话口:“今日我学的不错,教习准了我休息一日,我想出宫玩玩,但不想大张旗鼓。你不要声张,替我备一辆马车,明日乌陵陪我出宫就好。”
“是。”
-
次日。
沈持意踏上马车就要走。
魏白山一直强调太子出宫是大事,让他多带一些护卫,或是把飞云卫那里带回来的四个暗卫带上。
但沈持意出宫是为了把卫国公世子的命案闹大,又不是真的出去玩,人带得越多越容易被发现。魏白山再求爷爷告奶奶也没用,沈持意没松口,还下了死令不得让其他人知晓。
最后临华殿的总管太监几乎哭丧着脸将他送到宫门口,以采买的名义带他出了重重宫门,最后目送他坐在马车中远走。
马车厢门紧闭,两侧帘布垂下,严严实实隔绝开了里外。
乌陵穿着一身瞧不出身份的便衣,娴熟地驾着马。
沈持意坐在里头,再度翻看江元珩给他的那几页案卷。
这几页纸他看了好几遍,来回思量该如何钉死苏承梁草菅人命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