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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邢丽浙和我的倒休难得对上,她把我领到崇文门瓮城月墙附近的菜市场。

在那栋像体育馆一样高大的拱圆形建筑里,我们像摇煤球一样,被挤到蔬菜部的柜台前。

她指着一筐冬瓜和土豆,光是问价,也不掏菜票。伙计拿着杆秤,不耐烦地说,都是凌晨刚从张家口运来的,保证新鲜。我见身后提着尼龙线网兜的人越排越多,就赶快拿了半斤蒜苗,拽她走了。

她兴奋地说,让给我行吗?不让你白买,请你吃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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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从崇文门大街的石子路上,向西走出两站多地,过了新侨饭店,又过了巾帽胡同的锦芳小吃店,她都没有推门进去的意思。

她看上去,格外地有兴致。

后来走到台基厂,她终于进了一家叫三元梅园的店。

“新开张的乳酪店,你吃得惯吗?”

我看这个店挺素气的,就问她:“单卖这个还能开店呢?”她没理我,直接找服务员去了。

“同志,要一盘松仁乳酪,再来个燕麦双皮奶。”她流利地说着那些拗口的名字,就像初次见面时,在她手里噼啪作响的算盘珠子。我喜欢听她清澈见底的声音。

她脖子一扬,告诉我,这次店里调岗,把核算菜品利润的工作,分到她头上了。我说难怪,你的脸上,仿佛贴了喜字。她收起笑脸,定了定神,又说自己从没下过厨,对炒出一盘菜的分量、比例和价钱,更是一窍不通。我说这种事,你该找百汇,他抓菜是行家。她用瓷勺划着色如白霜的乳酪,轻声说:“知道的,我就是让你一起高兴高兴。”我们背后有一扇木雕的镂窗,阳光刚好能晒进来,又暖又痒的。她问我:“你那碗什么味道,让我尝尝。”我说:“不行。”她低下头说:“我还不喝呢。”两人就这样,好容易才安静下来,坐了很久。

不知怎的,我又说起了葛清,说他嘱咐我躲着点冯炳阁和陈其,还真没想到。她明显在开小差,双皮奶顺着瓷勺边,滴到了她印着**瓣的尖领衬衫上。我说可惜我已经得罪过冯炳阁一次了,她说咱俩半斤八两,她也差点跟陈其打起来。然后,两个人一边愁,一边笑,引得对面服务员直盯着我们看。

她嚼着勺子,眼睛转过来说:“都在一家店里上班,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躲,你能躲到哪儿去。”她嘴角边沾了一滴白点,酸甜的奶香,散在周围,好像不论她讲什么,听着都入耳,都对。

“今天还是我请客吧,那天在邮票厂后门给你买了杨梅,没送出去,倒进了葛清嘴里。”

“真想给我,还有送不出去的?我们台州的仙居杨梅你吃过吗?个头比核桃还大,汁甜,果肉也多。”

女人似乎都不愿在一个话题上,耗太多的神,她又说起一直在她家门口修车的一个男的。

“前天我换个闸盒,这人说找不开钱,我告诉他不要紧,下次碰上再给我,一样的。结果直到今天,我都没再见到他!”她一连啧啧好几声。“真是的,你们北京人,就为这点钱,值不值?我们台州,卖奶的男人,把奶分装成一袋袋,塑料盆底下放好零钱,只留个牌子,便去忙了,你猜怎么着?”

我没有理会她。她推了我一下,继续说:“他晚上收摊时,奶全卖光了,钱是分文不差的,十几年,大伙全凭自觉。他自己盛奶,也要往里多加分量,这就是台州人。几万块,十几万块的生意,我们欠条都不打的。可见人和人之间,最看重的就是信任。”

我说:“能不能别张嘴闭嘴的总是‘我们台州’。”

她说:“你还不是一样,三句话不离葛清。”

我说:“我们这儿做生意,十几万块也不打欠条的。”

她说:“为什么?”

我直接说:“因为大家都穷,打了也没人借给你。”

她听了,脸都气成了紫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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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应了百汇,下午和他一起去三楼宴会厅读报。

《工人日报》被师傅们用茶缸子垫在案头,敲三家的敲三家,下象棋的下象棋。

这天有眼福,赶上面点的两个老大,趁着醒面,没事闲的,一人拿一根打荷叶饼的擀面杖,面对面坐好,敲鼓点儿。乒了乓啷的节奏,好听不说,还令人振奋,竟围了有两圈的人争着看。百汇问我,怎么样,不白来吧。我点点头,跟着看,跟着乐。

杨越钧铁青着脸,墩墩地走进来,所有人赶紧找位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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