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的构造很是怪奇,占地面积于日月宫相当,二楼却只有两间房,左右各一间。
阮年挑了左边的那间,推门而入。
映入眼帘的全是锅碗瓢盆一类的东西,没有食材,只有这些器具。
锅碗瓢盆旁还放有大大小小的铜罐,按高度依次排开,像极了萝卜开会。
屋内隐隐有股草药的苦涩味道,她蹲下打开其中一个铜罐,里面还残有药渣。
指腹轻捻,化作墨绿色的灰尘。
她并不懂药,但是这渣滓还残留有草药本身的颜色,应当是前不久熬制的。
果然有活人。
忽而想到那头斩于剑下的黑鹰,什么人会与黑气共存?
阮年定了定心神,没再细想,快步推开右侧房门。
这间房的窗口正对天井,哪怕只是几缕日光的照拂,也衬得它宽敞明亮。
房间内摆有棋盘和两个蒲团,棋盘上黑白子互相围攻,难分高下。
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任何物品。
不知道三楼有些什么……
三楼更奇怪了,房门似乎就是楼梯门。
也就是说三楼很可能只有一个房间,房间里还将天井绕开,半个回字形。
思忖片刻,她推开了这扇门。
迎接她的不是房间,而是一片望不到边的水田,游鱼嬉戏,蝌蚪成群。
脚踩田坎,松软泥土溢出朴实芳香,让人不禁放松下来。
清风徐来,日丽风和。
这是幻境。
能以灵力构筑出如此逼真的幻境,这人的修为绝对在她之上。
必须想办法找到这里的关键才能出去,或许是一个人,或许是一件物。
远处的木屋吸引了她的注意。
满身功法在他人幻境里作废,她只得顶着烈日徒步走过去。
木屋外围有一层低矮的篱笆,与她的膝盖恰好持平。
抬手敲门无人回应,她思虑再三走进小院,屋门开着,里面没有人。
屋内堆放了些碗筷,一旁的方形茶几摆有一盘棋,与二楼所见棋盘格外相似。
“小友,随意进入他人居所可是不对的。”
背后响起一道声音。
毫无察觉的她心里一惊,立马转身:“抱歉。”
白发老翁身穿麻布褂子,头戴草帽,肩扛锄头。
“小友怎么找到我这里来了?”
他看起来没有生气,神情很是和蔼。
阮年朝他鞠躬拱手,道:“前辈,我不慎……误入其中,这是……您的?”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言尽于此。
眼前之人看起来不像幻境里的,更像构造幻境的主人,想必他能明白她想说什么。
白发老翁放下锄头,倒出两杯清茶,自己囫囵喝完其中一杯,咂嘴:“非也非也,你怎知谁真谁假,若这里才是真呢?”
“那我怎么出去?”阮年问。
“先喝茶。”白发老翁指了指面前剩下的那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