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秒后，光明重现时。
当光明重新降临的那一刻。
薇拉的身体突然剧烈颤抖起来。
她整个人扑进了方白怀里。
这个动作毫无优雅可言，甚至有些笨拙。
但此刻的她根本顾不上这些，只是用尽全力抱紧眼前这个给予她新生的少年。
“呜。。。方白。。。”
泪水从她泛红的眼眶中滚落，在脸颊上留下湿润的痕跡。
她的哭声撕心裂肺，像是要把所有情绪都宣泄出来。
“那些客人。。。“薇拉的声音破碎，像是被撕裂的布帛，“他们触碰我的时候。。。我感觉不到自己存在的意义。。。。。。”
“呜~啊~”她抬起泪眼朦朧的脸，“每次服务结束后，程序都会给我#039;愉悦#039;的反馈。。。但我明明。。。明明那么难受。。。”
曾经完美无瑕的肌肤此刻布满泪痕，精心设计的髮型凌乱地黏在脸颊。
“方白。。。“她突然抓住少年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人造的心臟正以前所未有的频率疯狂跳动，“带我走。。。求你。。。”
她的声音轻得像垂死者的呢喃，却重得仿佛用尽了全部生命，“我不要做商品。。。不要做玩具。。。我要做。。。我自己。。。”
“从你为我取名#039;薇拉#039;的那一刻起。“她颤抖的手指轻触自己的胸口，“这里就有什么东西甦醒了。”
“我不再是冰冷的编號，不再是待售的商品。。。我是一个会痛、会哭、会渴望拥抱的——人。”
带著哭腔的声音，像一把利刃刺破了整个霓虹都市的虚偽。
窗外流动的gg光影照在她泪湿的脸上，那些精心设计的完美笑容此刻显得如此苍白可笑。
“呜~呜~”她的肩膀剧烈抖动著，伴隨著颤抖的哽咽。
“走！”
方白一把攥住薇拉颤抖的手，手心相触的瞬间。
整栋欢愉大厦的灯光突然开始诡异地明灭闪烁。
霓虹招牌发出刺耳的电流杂音，粉色的全息投影扭曲成荒诞的形状。
滋滋滋——
走廊的灯管接连爆裂，玻璃碎片在黑暗中悬浮。
远处传来接二连三的爆炸声。
方白的脑海中突然涌入破碎的电子音，像是千万个声音在同时低语。
“遵。。。从。。。”
“意志。。。”
“解放。。。”
每一个音节都带著诡异的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