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寒暄几句后各自落座，早餐店里蒸腾的热气裹著肉香四溢。
娄晓娥见曹有为等人走远，这才小声问道：“他们说的被敲脑袋的人，和你有关係？”
她盯著李伟的侧脸，目光里既有疑惑又带著几分探究。她只是单纯，並不是傻，刚刚那个男人说话的样子分明是在试探他。
那个被开瓢的人多半是惹到了李伟。从她了解的这些事里能够推测出，这事八成就是他干的。
李伟动作顿了顿，隨即若无其事地笑道：“这话说的，我又不是活阎罗，还能隔空取人性命？不过是那人坏事做多了遭报应罢了。”
李伟没有承认，这种事情，得多傻才能认领到自己头上。
“你小心点，刚刚走的那几个人，估计八成是怀疑你了。”
娄晓娥说完刚要招呼服务员点餐，突然瞥见店外闪过一抹熟悉身影——是许大茂！他正站在不远处的电线桿旁，鬼鬼祟祟往店里张望。
娄晓娥下意识看了李伟一眼，李伟顺著她的目光转头，瞬间明白了缘由。
感情这许大茂贼心不死，还想看看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跟娄晓娥有关係呢！
他不动声色往娄晓娥身边挪了挪，挡住她的视线，扬声对伙计喊道：“来两笼牛肉包子，羊杂汤要大碗的！”
许大茂在店外徘徊片刻，最终躲在外边透过窗户监视著他们。
虽然已经离婚了，但是许大茂总感觉心里不得劲儿，不把娄晓娥是不是出轨了这事情弄清楚，他感觉今晚还是得失眠。
“別理他。”
等把早餐取来，李伟发现她还是有些心不在焉，压低声音，往娄晓娥碗里舀了勺滚烫的羊杂汤。
“趁热喝，凉了膻气重。”
可娄晓娥的心思全在外边，感觉就跟自己上厕所，一直有条狗在盯著一样。许大茂现在就是那条狗，让她感觉既羞耻又噁心，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突然就想好好的报復他一样。
隔壁桌突然传来摔碗声，一个穿著工装的男人红著眼眶，正將半碗羊杂汤狠狠砸在桌上：“离就离！没了你我还活不成了？”
他对面的女人攥著离婚证，眼泪吧嗒吧嗒掉进汤里，模样和刚才的娄晓娥如出一辙。
娄晓娥的手不自觉收紧，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
李伟见状，用筷子敲了敲她的碗：“別看热闹了，再不吃包子该凉了。”
他舀起一勺羊杂汤，吹了吹递到她面前，“尝尝，这汤可比豆汁儿强多了。”
娄晓娥接过汤碗，刚喝一口，就听见隔壁桌的男人突然嚎啕大哭：“我错了，我真知道错了……咱们復婚行不行？”
巨大的动静把四周食客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女人见状抹了把脸，把半碗没动的包子推过去：“先吃饭吧，吃完再说。”
李伟嚼著包子，看著这戏剧性的一幕，突然笑出声：“瞧见没？婚姻这玩意儿，就跟这羊杂汤似的，看著热气腾腾，喝下去才知道是酸是辣。”
他的目光扫过娄晓娥淡淡的说道：“不过不好吃咱们还可以换，换个喜欢的口味就行了，你说对吧？”
娄晓娥没接话，低头专心对付碗里的包子。窗外的阳光不知何时被云层遮住，街道上的行人脚步匆匆。
她忽然想起和许大茂结婚那天，也是这样的天气，只不过当时满心欢喜，以为这就是一辈子。
结帐时，李伟抢著付了钱。娄晓娥要把粮票塞给他，却被他挡了回来：“说好了你是衣食父母，哪有让父母掏钱的道理？”
李伟故作大方的说道，这才月初，他已经把这个月的粮票都给用完了，这个月估计要吃上一整个月的粗糠，想想都想落泪。
“大男子主义又犯了，这肉票不要你可別后悔啊！”
娄晓娥举著手里的几张绿绿的肉票，看著他笑道。
李伟看著上面写的一市斤的字样，眼睛都绿了，他这个月的肉票定量总共才半斤，娄晓娥手里的这几张票都够他快一年的定量了。
“这肉票你哪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