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上课。”他好声好气,意有所指,“等你下课,我们在说。”
梁问夏还没说话,陶慧君先不干,“不用不用,夏夏刚一看见你,就叫我们帮她请假了。”
沈姿栀也给秦之屿使眼色,“你有什么话跟夏夏说,现在就说呗!”
秦之屿听闻眼底闪过一丝意外,随机惊喜地看向梁问夏,梁问夏撇开脸,眼神都不肯吝啬他一下。
她越是躲他,他反倒越开心。上前一步,伸手去拉她的手,指尖从她手腕处的细腻肌肤滑过。没抓到,她躲开了。
就这么被两个没人性的家伙给卖了,梁问夏气得不轻,在心里骂了她们一连串。
躲开秦之屿询问的眼神,再侧身避开他向她伸来的爪子,很是没好气地对俩吃瓜群众道,“歇了吧你俩!没有热闹八卦可看,快滚去上课。”
沈姿栀欲张嘴,陶慧君欲发言,梁问夏抢先一步将她们的话堵回去,提醒她们真快迟到了。“现在九点二十二,还有八分钟你俩就迟到了。现在走,拿出八百米体测的速度,还能踩个点。”
陶慧君撇撇嘴,沈姿栀瞪瞪眼,两人一步三回头,不情不愿地走了。
室友们一走,气氛瞬间变得尴尬。
当然,只有梁问夏觉得尴尬。秦之屿没任何一点不自在,像是完全不记得昨晚跟她吵过架。
跟没事人似的,还有心情评价她室友,“你的室友们,都挺可爱的。”
“我的室友当然可爱。”梁问夏在心里翻白眼,还是没好脸色给他,“你出现在这儿,就是为了来夸我室友可爱的?”
秦之屿心说当然不是,嘴上却习惯性犯贱,“对啊!”
没有意外,梁问夏恨恨瞪他一眼,推开他就走。
真行,坐十几小时的红眼航班回来,就为了来她面前夸她的室友可爱,他闲得慌还是脑子装了屎?
秦之屿“诶”了声,拽住她两只手腕,把人转过来面向他。刚要张嘴解释他出现在这地原因,她先他一步。
梁问夏冷了脸,连着嗓音也冷冰冰,眉间夹着淡淡的不耐烦,“滚开。”
“梁问夏,我回来干什么,你不知道?”秦之屿笑着问:“我时时刻刻把你放心尖上,你怎么会不知道?”
神经病吧!他说的什么狗屁话,土得要死,油得要命。
细一思索,梁问夏突然想到昨晚她情绪上头对他说的那句“你随随便便对我,却要求我时时刻刻把你心上”的控诉。
狗东西胆敢拿她的话堵她的嘴,恶心她。不想活了想死是吧?
她嫌弃地皱眉,伸腿踢了他一脚,“恶心死了你,不许说这种恶心人的话。”
如果可以,梁问夏非常想一脚把他踹回大洋彼岸,消失在她面前。
秦之屿还是笑,“所以,你知道我回来干嘛了吗?”
“不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去哪知道你一天天在想什么?”知道他是回来找她吵架算账的,梁问夏嘴上就是不承认。
明知顾问:“所以你到底回来干嘛?”
黑睫垂下,秦之屿微弯下腰跟她对视,嗓音低沉暗哑,“我想你了。”
狗东西不按常理出牌,没根据她想的说,梁问夏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愣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你……”
她愣了好一阵,又“你”了半天,没吐出一句完整的话。他又犯病,又乱说话,又来这套。
秦之屿漆黑如墨的双眸认真看着她的眼睛,低声重复了一遍,“梁问夏,我很想你。”
这下彻底把梁问夏弄懵逼了,脑子停止转动,眼睛一眨不眨呆愣地看着眼前人。
狗东西犯规,他……用美男计。
秦之屿期待梁问夏说点什么,多少给他点回应。还没等到她张嘴,煞风景毁心情的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
沈姿栀打给梁问夏,音量压得很低,“夏夏,快来教室。不知道教授今天抽什么疯,挨个点名,很快就到你了。”
梁问夏始终看着面前的秦之屿,在跟他的对视中,不慌不忙地对电话那头道:“帮我请假,说我肚子疼。”
“不行,请假的人太多,教授已经不相信了。”正巧台上的教授点到沈姿栀的名字,她从桌下钻出来应了声“到”,又钻回桌下,“他要看病例和辅导员开的请假条。”
这下不去是真不行了。
“我马上来,你们在最后一排的话,悄悄帮我把后门打开。”梁问夏边说话边把包里的钥匙递给秦之屿,解释并交代他,“今天点儿背,教授在点名。你去公寓等我,出了东门右转,阳光花园F栋十三层六号房,这是钥匙。”
她话音刚落,人已经跑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