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问夏似有所感应,翻身面对他,脸在他胸前蹭了几秒,声音小小地喊他的名字:“秦之屿。”
“嗯?”
“你为什么跟人合租?你没钱吗?没钱为什么不跟我说?秦爷爷他们不给你钱吗?你没钱为什么还给我买那么多东西?你不会没钱吃饭天天饿肚子吧?”梁问夏没睁眼,像是还在睡梦中,语速很慢,却说了很多话。
全是关于他的,“你室友说你每天都早出晚归,你在忙什么?是不是很累?我感觉你瘦了。”
秦之屿一下一下用手轻拍她的背,一下一下用嘴唇轻碰她的耳朵,嗓音低沉柔和,“我有钱,没饿肚子。合租是因为我那套房刚装好不久,在通风散味,等你下次来,我们差不多就能住进去了。是有些忙,周末和没课的时候都在公司跟着姑姑学习。没有瘦,三餐正常,作息也正常,每天都有早起跑步,有时间也会去健身房。”
梁问夏“哦”了,放下心来,在他怀里拱了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她噼里啪啦问了一大堆,好不容易轮到他问了:“梁问夏,你行李箱里的避-孕-套是怎么回事?”
她没回答,趴在他怀里睡着了。也不知道她刚才是醒了,还是在说梦话。
秦之屿睡不着,怎么都睡不着,温香软玉在怀,给碰不给吃,能睡得着才怪。
他觉得梁问夏八成是故意的,故意不穿内-衣裤,故意跟八抓鱼似的缠他身上,故意睡觉不老实。动来动去地招他,招得他不上不下,又不给他解决。
磨人。
*
梁问夏没想到有一天她睡得正香之际,被人莫名其妙弄醒居然没有发脾气。她严重的起床气失灵了没发作。
场面诡异滑稽,又令人脸红心跳。
天将亮未亮,梁问夏在极度不情愿中睁开睡眼朦胧的眼睛,等了几秒,确定猜想后,才开口喊此刻贴在她后背蹭她大腿的人,“秦之屿。”
狗东西没穿裤子,她也没有,T恤已经被他掀到腰腹。一下一下的,他在干什么?是不是太过分了?她同意了吗?
“你在干什么?”处于迷蒙和恍惚状态,她语气没有不好,只是带着不可置信和困倦的软糯。
秦之屿想到会把人弄醒,但没想到会这么快,他才刚开始,她就醒了。他没解释他在干什么,只是将她抱得更紧,舌-尖舔吮她的脖子又去含饱满透红的耳垂。他嗓音哑得像沙砾,“问夏,帮帮我。”
硬生生熬了一夜,他真抗不住了。睡梦中抱着她,醒来后发现她真在怀里,那种感觉没有任何一个男的能忍住。
梁问夏一动不敢动,隔了很久才小声问他:“怎么帮?”
“喊我名字。”秦之屿呼吸很重、又粗、还热,全都打在她耳后。弄得梁问夏面红耳赤,浑身都在发烫。
她才不要喊,太羞-耻了,“你别得寸进尺。”
没有布料的阻隔,是比昨晚浴室那趴儿还要清晰直接的接触,梁问夏随时都有种会不小心弄进去的错觉。
贴得太近,体温传递,身上出了汗,梁问夏觉得热,但又被秦之屿抱得太紧,离不开,也逃不掉。能做的就是抿紧嘴唇,可即便如此,声音也还是会从唇缝溢出,听得人面红耳赤。
秦之屿没有不行,秦之屿不只有几分钟。梁问夏推翻了自己之前的结论。
昨晚在浴室的那种感觉又一次席卷了她,手向后胡乱去抓他的手,慌乱喊了声他的名字。
“秦之屿。”
粗重的喘息声消失,秦之屿缓过来后,抽了几张纸巾握在手里。梁问夏爱干净,不赶紧给她弄干净铁定会发脾气骂人。
他的好清理,她的就有点儿难了,位置过于隐蔽,而且她不一定乐意让他弄。秦之屿提上睡裤,下床去浴巾拧了条湿毛巾回来。试探性地问:“你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梁问夏夺走毛巾,朝他偏了下脑袋,“离我远点,眼睛闭上,身体转过去。警告你,不许偷看。”
都碰过吃过了,还有什么不能看的?秦之屿不懂她的坚持,却也乖乖照做。女孩子的小心思还是要照顾的,毕竟羞涩的梁问夏很难见。
背后传来窸窸窣窣的细微声响,一分钟后,沾着黏糊糊透明液-体的毛巾砸在他背上,又掉在床上。
梁问夏卷走被子,躺到床沿离他很远,喘匀气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秋后算账,“你太过分了。”
嗓音和语调都软绵绵的,没什么气势,梁问夏后知后觉自己应该生气。第一时间就该发脾气,而不是配合帮他。
秦之屿偏过脑袋,见她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在很凶地瞪他,可爱得不行。伸手把她连同被子一块儿拖过来,另一只手又把床头柜上的银色小盒子抓过来举到她面前。
他勾着嘴角,笑得很是得意,“这个,你行李箱里掉出来的。什么意思?”
梁问夏僵住,不停眨吧眼睛,心里懊恼被狗东西抓住这么大一个把柄。脸色变了变,好半天才磕磕巴巴地吐出一句:“这不是我的。”
大意了,昨晚太累太困,居然把这茬儿给忘了。
“不是你的?”秦之屿失笑,“难道是我的?我买了放你行李箱里栽赃给你?”
他多好,借口都给她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