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两人在草地抱一起吃嘴时,他跟赵南一可是亲眼瞧见的。
他作为梁问夏的长辈,自认躲墙角看小侄女跟人亲嘴这事做得不地道。但不能全怪他,他没有窥探小辈谈情说爱的癖好,好奇心旺盛的赵南一有。
而他,永远赢不了赵南一。
都确定的事,许珩年也不兜圈子绕弯子,直接发问:“整个别墅都没瞧见他人,你房间也没有,他去哪了?”
说完又笑着自问自答地来了句:“被杀人灭口,藏尸荒野了?”
梁问夏后背冒冷汗,底气不足地回:“我也不知道。”
她话音刚一落,外面的许珩年玩心大起,右手搭在门把手山往下摁。他跟赵南一待久了也学坏了,非常想看小侄女和秦之屿被吓破胆的脸是什么样儿。那一定相当精彩,他已经打开了手机的照相功能。
可惜门没打开,里面反锁了。梁问夏睡觉没有锁门的习惯,锁门更说明了不正常,里面有事。
他拍了下门,“开门。”
门锁转动的声音传进耳朵,梁问夏的胆子都快吓破了。
绝望地想:完,小舅舅都打算自己开门进来了,那铁定是怀疑她了。
一直被捂着嘴的秦之屿又“呜”了声,他到不是担心许珩年闯进来。许珩年进不来,昨晚梁问夏一睡着,他立马下床把门锁了。
他发出声响是为了引梁问夏的注意,她魂都快被吓没了,他得救她的命。在她低头看向他的时,给她使了个眼神。意思是:放开,我有办法。
梁问夏半信半疑地看他一眼,秦之屿又“呜呜”了声。“呜呜”两个字说的是:快点。
他不怕被抓现场,倒是有些期待。但她怕,他就不能不厚道。
“说我没在,出去了。”终于能说话,秦之屿大口呼吸地同时手指了下门外,用讲悄悄话的音量告诉梁问夏,“买吃的,给你。”
“小舅,我想起来了。”梁问夏听闻赞同地点了好几下头,大声朝外面喊:“秦之屿很早就出去了,我昨晚说想吃城西那家的牛肉包和豆浆,他买去了。”
许珩年才不信她的鬼话,轻笑一声:“是吗?”
梁问夏回得超快,“是。”
没再多问,许珩年心知肚明地陪小侄女演,“给他打电话,叫他快点。”
“好。”
许珩年说完就走了,没再继续吓屋内的人。
他不是封建固执的老派思想,反对小侄女和秦之屿在一起过夜,就是迫不及待想看新鲜热乎的热闹。再说了,两人都成年了,又相互喜欢,睡觉没问题。谁都是这么过来的,他没成年的时候,就想跟赵南一睡觉。
而且他跟赵南一看法一致,小侄女和秦之屿,早晚会在一起。那对欢喜冤家,谁也离不了谁。
外面没了动静,梁问夏这才彻底松了口气。低头发现害她冷汗都被吓出来的罪魁祸首在笑,表情和神态分明是赤-裸裸的嘲笑。
没好气蹬他一眼,“你笑什么?”
“笑你作贼心虚。”秦之屿嘴角的笑意越发大了,“多大点儿事,吓成这样。”
“不许笑。”梁问夏想起正事还没解决,账还没算完。
她清了清嗓子假意咳嗽一声,眼珠在视线所及的各个地方瞟来飘去,就是没个定处。随后极其快速,极其小声,极其含糊地问了句:“谁亲的谁?”
“什么?”她话题转得太快,语速也太快,秦之屿没听懂也没听清。
梁问夏咬牙跺脚,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又重复了一遍:“昨晚我们,谁亲的谁?”
“你主动的?”不知道为什么,梁问夏心底有个怀疑的种子在冒头。
她没那么相信自己,整个人没了一开始的气势,嗓音也是迟疑飘忽,“还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