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都很漂亮。”司夜依然温和地注视着她的眼睛，一如当年，不曾变过。
“我今年93了，都老成什么样了。”宋晨曦被逗笑了，不停在笑，抬手擦了擦眼角似是笑出的泪水。
“我都93岁了，明天下午就94喽。”
目光交汇的刹那，宋晨曦冲他露出了抹笑容，“听说你们年轻人都喜欢吃甜的，小李那丫头平时管得严，不咋让我吃，明天我生日，就当给我过生。”
“我想吃点糖，行吗。”
司夜垂眸，轻轻点头，回答的声音几不可闻：“好。”
夜幕降临。
两天时间一晃而过。
司夜熟练抱起猫猫，拿起梳子给猫猫梳理毛发，猫猫在他怀里舒服地打起了呼噜。
“这两天辛苦你了。”宋晨曦依旧摇着那把破旧的蒲扇，声音慢悠悠的，透着股虚弱的沙哑。
司夜微愣，摇头，“不麻烦……”
“不麻烦。”
“我想荡秋千。”宋晨曦忽然出声。
司夜一慌，立刻阻止：“不行！万一摔倒了怎么办！”
宋晨曦没看他，只自顾自道：“今天是我生日，和我一起荡次秋千吧。”
“…………”司夜心里乱糟糟，最终还是没有扭过老人，小心翼翼扶着对方上了秋千。
秋千荡得不高，很低，很低，老旧的设施不断发出吱嘎，吱嘎，吱嘎的声响。
司夜一手推动秋千，一手拉线，稳住秋千与老人的身体。
宋晨曦闭着眼，任由风声吹过一头白发，眼前的视线渐渐模糊，旧日的记忆却越来越清晰。
二人又从秋千边坐到了柳树下，四只猫猫全都围了过来，安静地绕在老人腿边。
司夜有一句没一句地和老人扯着。
直到宋晨曦忽然说了句，“我想听歌了，小李那丫头经常给我唱歌，你会唱吗？”
司夜沉默点头，问：“你想听什么？”
宋晨曦又笑道：“都好。”
二人坐在树下长椅上，夕阳余晖洒在二人身上。
司夜闭眼轻轻哼起那首歌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