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似乎小了一些。
常瑞元转动着手中的戒指,喃喃自语:
“琼州光复之后,日军将对东南亚再无威胁,如果真的能成,那我中华民国也算是凯江脱兔了……”
——
次日,宜昌城郊。
攻坚战斗打响,两支风格迥异的部队,在宜昌外围阵地上演了两场截然不同的攻坚战。
东山方向,十八军的进攻如同教科书般标准。
罗维钧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掐着秒表。
步炮协同严丝合缝。
炮火刚刚延伸不久,步兵的刺刀就已经顶到了鬼子的鼻子上。
整体作战像一台冰冷的推土机,他们在一层层地铲掉日军的防御。
而磨盘岭方向。
三十军完全是一群不按常理出牌的“野狼”。
马启峰到了前线,发现正面硬冲伤亡太大,当即把预案扔到一边。
他组织了十几名敢死队员,每人挂满手雷,从侧面的一条臭水沟摸了上去。
这一招算得上是中央军的传统,也是红党武装的传统。
客观来讲,这是军阀混战末期衍生出的一种性价比极高的进攻方式。
赵铁柱在后面也没闲着。
他也没有好办法啃下硬骨头,但他懂看势头。
一看到二营那边把信号弹打上天空,他就第一时间下达了开炮命令:“给老子打!迫击炮别停!”
“别省子弹!”
“把鬼子压得抬不起头来!”
“打完了老子再去师长那哭穷!”
这种看似毫无章法、实则充分发挥基层主观能动性的“群狼战术”,直接把死板的日军打懵了。
……
数个小时后。
前敌总指挥部。
楚云飞站在巨幅地图前,听着远处隐隐传来的炮声。
赵鹏程快步走来,手里捏着两份最新的战报,脸上带着几分感慨。
“钧座,您看。”
“罗维钧团,稳扎稳打,步步为营,伤亡比控制得极好,这仗打得漂亮,像艺术品,不愧是土木系的核心主力部队,也无愧于统帅部直属战役攻击军的名头。”
“而赵铁柱团……”赵鹏程苦笑了一声:“打得乱七八糟,什么阴招都用上了,但推进速度竟然比罗维钧团还快了半小时!”
楚云飞接过战报扫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罗维钧团是精密仪器,胜在‘稳’,适合啃最硬的骨头,是国军的中流砥柱。”
“赵铁柱团是野狼,胜在‘活’。”
“那个赵铁柱虽然没文化,但他有自知之明,懂得放权给听得见炮声的人,这在乱战中,往往有奇效。”
楚云飞放下红蓝铅笔,目光深邃:“不管是黑猫白猫,能抓老鼠就是好猫。”
“这宜昌城,就是这些将军们各显神通的大舞台。”
“传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