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的进攻自昼至夜,几乎一刻不停。
白天进攻不间断,晚上时常夜袭骚扰。
他们的手榴弹,为数不多的迫击炮弹、甚至是燃烧弹这类的土制武器,都大量消耗。
正当他犹豫的时候,一颗颗的炮弹再度炸响。
日军再度发起了进攻。
喊杀声震天,双方宛如两道洪流一般,再度对撞到了一起。
恰在这个时候。
一颗颗“特种弹”,也就是毒气弹从后方打入到了守军的阵地之中。
后续支援的日军全部都戴上了防毒面具。
狠辣阴险的日军指挥官,以一部分的作战兵力及汪伪部队为诱饵,吸引守军部队陷入到近距离交战无法撤退的困境之中,再使用化学武器一鼓作气攻克阵地。
听到前线部队汇报的消息之后。
胡琏此时也不再犹豫,当即草拟一封电报发给了十八军的参谋长赵秀昆。
电报内容大意是第十一师为辞公根基,这样牺牲了颇为可惜。
并且详细汇报了日军大量使用毒气弹的报告,请求把十一师撤下去休整一番。
但。
谁敢在这个时候把部队撤下去呢?
这一仗,不成功,有人帮他们成仁。
杀身成仁不再是一句空泛的口号,而是切切实实的为国尽忠。
第十八军指挥部内,军长方天听着参谋长赵秀昆,毫不犹豫的出声拒绝,并且手上拿着一封新的战报。
“我刚收到个好消息,我轰炸机第一大队在空军驱护机第一大队、第四大队,以及美国第14航空队的掩护之下,成功空袭宜昌,炸毁日军的卡车补给车队,并且把日军在宜昌的储油基地摧毁了。”
赵秀昆皱着眉头:“军座,恕我直言,每到战局的关键时刻,总会有好消息激烈我们继续坚守下去,我总觉得这里面有点不太对劲啊。”
方天,黄埔二期,土木系将领,作战经验及理论经验均颇为丰富。
适才应到赵秀昆的提醒之后,也察觉到了些许的不对。
第十集团军即将崩溃后撤的时候,信阳方向取得进展,使得日军不得不分兵北上驰援第三师团。
而后华北、华南各战区不断加码,调派增援部队投入到这场大型会战之中。
“本来日军只是针对王劲哉所部的一场局部作战,为什么会逐渐演变到现如今数十万的混战?”
赵秀昆皱着眉头,小声嘀咕道:“我总觉得这背后就是楚云飞的手笔,是他在鄂北推动这一切,他在有计划的消耗六战区各作战部队。
一视同仁,无论是地方部队还是中央军不对,他一定有所图谋,甚至很大。”
方天一脸狐疑:“此战他并未指挥任何作战部队,也并未向统帅部提过任何的具体建议,何况委员长现在对他提防的紧。”
“退一步讲,即便他能够影响到我方作战部队的部署情况,那他如何让日军配合他的计划呢?”
赵秀昆一脸凝重:“或许,这就是他远超常人的地方,他精准的拿捏了日军迫切需要一场胜利的心理,利用王劲哉的“反叛”,“独走”,再挑动桂系与中央方面的矛盾,而他则趁此机会渔翁得利。”
“这”方天更不信了:“王劲哉是个什么样的人,即便楚云飞心里面清楚也不可能知晓他下一步的行动究竟如何,战局发展到现如今的地步,太多太多的巧合。”
“何况,最开始的时候,楚云飞人在长治,如何指挥六战区的作战部队进行配合呢?”
“再说了,是委员长他老人家要求其前往前线协同指挥,并且适时提供相关的建议,是否执行,决定权完全在统帅部的手上。”
“玉峰兄,我觉得应该是你多虑了。”
赵秀昆不再争辩,接着询问道:“第十一师伤亡颇重,若是继续打下去,咱们也无法向辞公交代啊军座。”
方天摇了摇头:“现在不是考虑如何向辞公交代,而是守不住石牌,咱们无法向党国,向民众,向委员长交代,哪怕真的拼光了,只要石牌还在我们的手上,为最后的决战争取到足够的时间,那就够了。”
——
另一边,鄂北前线指挥部。
楚云飞正在和庞军明坐在棋盘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