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一流也第一时间看见了他们。
那么多人，她一眼就看到了韩毅，没办法，太高了，还穿着制服，鹤立鸡群。
她的视线没在他身上多做停留，又看向其他人，有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有拿着猎枪和锄头棍子的老乡，还有拿着短炮的记者，甚至还有两个笼子……
她从两头老虎中间起身，向众人走去，她起身，雄虎也跟着她动。
对面的众人齐齐往后退。
“小顾……你让它别跟着你过来。”还是马铨反应快，赶紧提醒。
顾一流给忘了，扭头看了眼雄虎，“你们别开枪，它们不会伤人。”
雄虎吼了一声，待在原地没动。
现场响起一阵抽气声。
顾一流从马铨手里接过自己的工具箱，马铨问她，“小顾，你会接生吗？”
顾一流摇头，马铨却松了口气，介绍一旁的医生给她，“这是畜牧站的范医生和张医生，可以让他们帮忙。”
顾一流看向眼前的一男一女，男同志笑着开口。
“你好，我姓范，范子仲，只要你让老虎别伤人就行，剩下的我和我搭档张娇宁擅长。”
顾一流点头，“那跟我来吧。”
两人跟在顾一流身后，范子仲小心地看了一眼雄虎，它虽然盯着他看，但是到底没有上前咬人。他心里松了口气，冲着雄虎挤出一个笑。
雄虎冲他张着嘴，重重地喷了口气，催他走开点。这人看它做什么，走路太慢了！
一股腥臭味扑面而来，范子仲终于加快了脚步。
至于后面想跟上来的人，雄虎一声吼叫，虎目眈眈地看着他们，不允许他们上前。
除了顾警官带着靠近的人，其他人它是不允许靠近的。
而它身后，范子仲和张娇宁已经准备蹲在雌虎面前，伸手正准备摸它的时候，一只大虎掌往他们面前一伸，吓了他们一跳，飞快地收回手，无措地看着顾一流。
“吼！”雌虎低吼一声。顾警官，我害怕！
“别怕。”顾一流上前握住它的虎掌，这既是安慰雌虎，也是安慰范子仲两人。
“雌虎的产道已经打开了，但是一直生不出来，里面的虎崽子我觉得还活着，但拖不了多久了。”她对两人说，“你们可以摸它肚子了。”
虎崽子是否还活着，就连雌虎都没把握，顾一流没有经验也不知道，这当然是点点刚才告诉她的。
听到顾一流的话，雌虎低低地呜咽两声，它很安心地抬起脑袋蹭了蹭顾一流的手。
“……”
张娇宁大胆地伸出手，摸了摸雌虎硬邦邦的肚子，时而轻时而用力，又检查了一番产道，“能自己用力吗？”她把雌虎当成人对待，她知道雌虎听得懂。
雌虎晃了晃大脑袋。它感觉肚子很痛，一直在往下坠，但它用力了也一直生不出来。
它痛得呜呜叫，眼睛里都是泪花。
张娇宁让范子仲也摸一遍雌虎的肚子。
“是不是？”两人仿佛打哑谜。
范子仲点点头，“虎崽子不怎么动，应该有三头虎崽子，肚皮很硬，我用力按里面的虎崽子才动一下，它自己生不了，只能……”
“剖开。”张娇宁说，她一脸严肃紧张，脸颊两边都冒出了一层细汗。这个手术她可没有把握。
她和范子仲对视一眼，都是一脸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