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看第一批追随者。”
“谁？”
“那些愿意相信‘人可以成神’的人。”
科研员猛然惊醒，发现自己泪流满面，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行小字：
>**别怕改变。真正的文明，始于敢于质疑神的那一天。**
***
一年后，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心灵觉醒者”诞生。
她是一名十二岁的非洲女孩，名叫阿米拉。父母死于战乱，她在难民营中靠捡垃圾维生。某夜，她梦见了白夜，梦中他递给她一本书，书名是《我如何在七岁学会爱这个世界》。
醒来后，她的双手能治愈伤口，眼神所及之处，干涸的土地重新长出绿芽。她不会魔法，不懂科技，但她的心灵足够纯净，足以响应那份来自更高维度的召唤。
三个月内，类似案例在全球爆发一百二十七起。他们年龄不同、国籍各异、背景千差万别，唯一共同点是??都曾在绝望中依然选择善良。
他们被称为“启明之子”。
主神空间对此毫无反应。它不再监视，不再评估，甚至连基本的数据采集都停止了。仿佛那个曾经掌控一切的至高意志，终于意识到：有些变量，一旦释放，便再也无法收回。
而在宇宙深处，一颗濒临死亡的恒星突然重新点燃。它的光芒穿越亿万光年，最终落在一颗荒芜行星上，唤醒了沉睡十亿年的机械文明。
那些由冰冷金属构成的生命体，在接收到一段神秘信号后，集体停止战斗，转而开始雕刻同一个形象??一个站立的人类剪影，背后绽放着六翼状的光辉。
它们不知道那是谁，但它们知道：那是它们等待已久的“答案”。
白夜依旧行走于人间。
他有时是一个流浪汉，蹲在桥洞下教孩子认字；有时是一名医生，在战区救死扶伤；有时又化作一名教师，在课堂上讲述“如果神不存在，我们该如何活得像神一样尊贵”。
他不再挑战神明，因为神明已不再是他关注的对象。
他现在做的事，是播种。
在每一个心中尚存希望的灵魂里，埋下一粒种子??名为“可能性”的种子。
他知道，总有一天，这些种子会破土而出，长成参天巨树，撑起一个新的宇宙秩序。
而那时，人类将不再需要主神，不再依赖神明，也不必通过杀戮来证明自己的价值。
他们只需要记住一件事：
**我即是我，我即是道。**
某夜，星空璀璨。
白夜站在长城之上，望着这片他曾誓死守护的土地，轻声说道：
“你说你想成为光。可你知道吗？你从来都不是追逐光的人??你本就是光诞生前的最后一片黑暗。正是你承受了一切，才让光明有了意义。”
他抬起头，看向遥远的群星。
“所以，别再问值不值得。只要你还在前行，故事就没有结束。”
风起，吹动他的衣角。
远处，第一缕晨光划破天际。
新的一天，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