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我……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穹的声音很低。他用手拂过姬子汗湿的红发，嗅着她身上混着高级香水和情欲余韵的味道，慢慢开口道：
“我只是觉得……要是哪天你和我说：“辛苦你了，谢谢你陪我走过这一段”，然后就再也不来找我了，然后就结束了这段关系，重新当成那个履历干净的领航员姬子的话…我也不会太好接受。”
他闭上眼睛，他想，或许他一辈子都不会想这样的。
“我不敢说“我们干脆在一起吧”。你比我成熟太多，我连自己以后想去哪、想变成什么样的人都还没想明白……我拿什么来保证给你未来？”
“这样啊…”
姬子的声音很软，她朝穹的怀中又凑了凑。
“那就先别保证。我也不是非要一个答案，才会陪在你的身边。你的姬子阿姨也好，今晚的五百信用点的妓女也好…我同样也不知道怎么面对失去你的人生。”
穹怔怔地看着她，像第一次真正听懂她的话。
“所以……就这样继续吗？”
“嗯，就这样继续。让我继续当你的姬子阿姨，继续半夜溜进你房间洗澡、做爱、聊些有的没的；继续满足我和你的那些小情趣，也继续瞒着其他人，直到某天我们被他们发现……所有这些，都可以继续。”
她顿了顿，随后又继续说道：
“直到有一天，我们之中有一个人突然发现——‘啊，原来我早就离不开对方了’，或者‘我好像终于准备好了’。那时候再来谈未来也不迟。”
“我现在就觉得有点离不开你了。”
“嗯…这算是告白吗？”
“我不知道。”
姬子笑了笑，随后抬手，指尖碰了碰他的唇角，“旅途还长，宇宙那么大，我们总会得到一个答案的。”
“是啊…到时候我们就找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去过谁也找不到的生活吧。”
姬子轻轻笑出声，那声音像刚泡好的咖啡，带着一点苦，但是又那么醇香…穹还是第一次觉得，她的性格和她最钟爱的饮品居然是如此相近。
“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啊……”她重复了一遍，语气里带着一点揶揄“那可得是个很远很远的地方，连帕姆的跃迁记录都查不到，连三月七的镜头都拍不到，连黑塔空间站终端都搜不到信号。是开拓者们也从未到达过的远方吧。”
“那样的地方，当真存在吗？”
“会有那样的地方的。等一切都结束，等星核的事了结，等我们把该去的地方都去过了，我们就离开吧。”
姬子没再说话，良久之后，她才喃喃的发声：
“那就说定了。”
“好啊，说定了。”
“到时候……”她顿了顿，声音忽然带了点坏笑，“我可不保证还会像现在这么好说话。到时候你想跑，我可是会把你绑回来的。”
穹的声音也带了些笑意，他还是第一次觉得如此轻松。
“那我也不保证会老老实实让你绑，说不定是我把你绑到什么地方，毕竟我可是知道你的淫荡本性的。到时候就只给你穿最廉价的丝袜，只让你叫我主人。”
姬子轻轻“哼”了一声，抬腿用还挂着破丝袜的大腿蹭了蹭他的腰，声音又软又媚：
“那我可得提前练习叫得更贱一点，免得到时候跟不上你的要求。”
穹被她撩得呼吸又乱了，低头狠狠吻住她，吻到两人都喘不过气才分开。
一个没有窗户的隔间，屋外模拟出的天空闪烁出黎明前流星划过黑夜的天光。或许只有这样虚伪的天象，才能承担起如此淫靡与背德的愿望。
姬子窝在穹的怀里，凑在他的耳边轻声呼唤着他的名字：
“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