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均州待了两日,早已摸清了大致方位,这里的巷子错综复杂,正是藏污纳垢、也最容易听到真话的地方。
左绕右绕,崇祯在一处死胡同的拐角处停下了脚步。
一墙之隔的院子里,隐隐传来几声压低的议论。
“听好了!今晚都给我精神点!上面交代了,明日要在东街再演练一遍‘偶遇’的戏码!这次扮演卖身葬父的那几个丫头,哭声要真一点,别跟上次似的干嚎不掉泪!”
“头儿放心,那几个丫头我都饿了她们两天了,明天肯定哭得真切!”
崇祯面无表情地听着,拳头却已在袖中死死攥紧。
卖身葬父?饿两天?
这就是他们为了讨好自己,想出来的“盛世点缀”?
“好。。。。。。真好!”
崇祯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得可怕:“朕本欲微服私访,体察真实民生,没想到,这一路走来,竟是被这一群贪官污吏,当作戏子般糊弄!这满城的繁华,竟全是一场骗局!”
“这贾怀安,哪里是在做官?他分明是在做戏子!是在拿朕的江山,拿这均州的百姓,当他的道具!”
“主子,咱们。。。。。。”傅临渊感受到崇祯身上散发出的滔天怒意,低声请示。
“不演了!”
崇祯猛地转过身,目光如电,直射向州衙的方向:“既然这贾知州这么喜欢演戏,那朕今天就亲自去给他捧个场!傅临渊!”
“在!”
“传令下去!所有潜伏在城外的锦衣卫,即刻进城!谁敢阻拦,格杀勿论!”
“遵旨!”
。。。。。。
一刻钟后。
均州南门。
平日里客客气气、见人三分笑的守门士卒们,此时正懒洋洋地靠在城墙根下晒太阳。
突然,远处尘土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