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傅临渊的带领下,两人如狸猫般翻过了客栈的高墙,避开了街面上巡逻的更夫,钻进了均州城那些从未对外人展示过的阴暗角落。
真相,往往就藏在光鲜亮丽的背面。
仅仅是一墙之隔,仿佛是两个世界。
刚才那条大街上还是青石铺地、一尘不染,而这后面的小巷里,却是污水横流,恶臭熏天。
脚下的泥泞混合着腐烂的垃圾,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
更让崇祯感到震惊的是,巷子两边的民居。
那些低矮破旧的房屋,竟然大多都被人用木板从外面钉死了门窗!
透过缝隙,依稀能看到里面透出的微弱烛光,还能听到压抑的咳嗽声和婴儿的啼哭声。
“有人吗?”崇祯靠近一扇门,低声问道。
门内立刻传来惊恐的声音:“别抓我!别抓我!我不出门!我绝不出门!我不给知州老爷丢脸!”
崇祯的心脏猛地抽搐了一下。
这哪里是安居乐业?分明是画地为牢!
为了给他看一个“完美”的均州,这贾知州竟然把真正的百姓都当成囚犯一样关了起来!
两人继续前行,来到城角的一座破败的山神庙。
还未靠近,便听到里面传来密集的鼾声和痛苦的呻吟。
傅临渊上前推开那扇摇摇欲坠的庙门。
借着月光,崇祯看到了让他毕生难忘的一幕。
小小的山神庙里,密密麻麻地挤满了人。
有衣衫褴褛的乞丐,有断手断脚的残疾人,有蓬头垢面的流民,甚至还有不少看起来只是衣着破旧的普通百姓。
他们像牲口一样被圈禁在这里,四周有衙役持刀看守,此刻被傅临渊打晕。
空气中弥漫着汗臭、屎尿臭和绝望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