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胸口那个烙印突然灼热起来。恍惚间，我看到每个官员身后都站着一个模糊的黑影，它们伸出细长的手臂，搭在官员们的肩膀上，如同操纵木偶的提线。
御花园里，百花盛开。我坐在沉香木打造的凉亭中，面前跪着十二名绝色佳人。
"陛下，"老太监凑过来耳语，"穿绿衣的是陈尚书的千金，通晓音律；红衣的是刘将军的妹妹，擅长剑舞；那个白衣的来历不明，但据说肌肤如玉，冬暖夏凉。。。"
我的目光落在白衣女子身上。她确实美得不似凡人，但更引人注目的是她的眼睛——没有瞳孔，整个眼眶里是一片纯白。当我看她时，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陛下累了吧？"一双柔若无骨的手搭上我的肩膀。我回头，看到一张艳丽的脸庞，是昨日刚封的贵妃。
"让臣妾伺候陛下就寝吧。"贵妃的红唇几乎贴上我的耳朵，呼出的气息带着诡异的甜香，"国事哪有享乐重要？百姓死活与陛下何干？"
我突然感到一阵眩晕。贵妃的手不知何时己探入我的衣襟，指尖冰凉如死尸。更可怕的是，我发现自己竟然在迎合她的动作，尽管内心充满抗拒。
凉亭西周的纱幔无风自动，隐约露出后面站立的黑影——它们排成一圈，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
夜深人静时，我独自站在御书房的窗前。案几上堆满了未批阅的奏折，每一份都代表着无数百姓的疾苦。月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栅栏般的影子，让我想起那个世界的囚笼。
"这不是真的。。。"我喃喃自语，扯开衣襟查看胸前的烙印。那扇门形纹身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清晰，门缝中的眼睛正死死盯着我。
"陛下还没睡？"一个稚嫩的声音突然响起。我转身，看到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小太监，正捧着一盏油灯站在门口。
"你是谁？"
"奴才小顺子，是负责打扫御书房的。"小太监抬起头，我惊愕地发现他的眼睛清澈见底，与宫中其他人截然不同，"陛下，您己经三个月没批奏折了。南方饿死了好多人，我。。。我爹娘都。。。"
小太监的话戛然而止。他的眼睛突然瞪大，惊恐地看向我身后。下一秒，一柄利剑从他胸口穿出，鲜血喷溅在奏折上。
"惊扰圣驾，死有余辜。"大将军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缓缓抽出染血的剑。诡异的是，剑身上的血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吸收，最终消失无踪。
我胸口烙印的灼热达到顶峰。我猛地推开大将军，抱起奄奄一息的小太监。孩子的嘴唇蠕动着，似乎想说什么。
"陛下。。。救救。。。百姓。。。"小太监最后吐出一口血，死在我怀中。
黎明时分，我独自登上皇城最高的角楼。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照亮了这个国家的真面目——
城墙外是尸骨堆积的荒野；护城河里流淌着血水；街道上行走的"百姓"们，个个面容呆滞，动作僵硬如提线木偶。更远处，南方三州的方向，黑烟滚滚，隐约可见啃食尸体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