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印留了一天,见它消失时,高羡心中竟生出几分不舍。
“是什么宝物?”陆贞柔又问。
“……”
见高羡眼神飘忽、闭嘴不答的样子,陆贞柔登时苦恼了起来,她换了个问法:“我们玩个游戏,你问我答,一人答一题好不好?”
“若是不方便或不愿意回答,便为对方做一件事。”
高羡迟疑地点点头,似乎从未想过拒绝她。
然而就当陆贞柔即将开口的时候,高羡灵光一闪,抢先说道:“我刚刚答过一道题目了,眼下轮到我来问你!”
他一脸指责地望着陆贞柔,狭长的凤眼睁大了有些呆气,仿佛在说“你怎么可以作弊”一样。
陆贞柔一哽,她摇着扇子思虑一番,缓缓说道:“好。”
高羡登时喜不自胜,忍不住问道:“你……昨晚干什么去了。”
然后他见少女的眼睛好像荡着水光,莹白的脸庞慢慢地,像是一点胭脂滴在水面上荡开一样,绯红暧昧的颜色从耳尖晕到胸前。
香味似乎更馥郁了一些,高羡的心不争气地跳了几下。
而原本该把情事抛在脑后的陆贞柔反刍般回味道:……昨天晚上干嘛去了,什么鬼话,她明明是被干的那个。
“我……在床上。”后面的几个字她却是说不下去了。
高羡见她害羞,以为是女儿家脸皮薄,便故意逗她:“在床上做什么?”
年少意气的懵懂郎君哪知道陆贞柔与宁回之间的关系,只当少女一个人孤衾安眠。
哪成想这恰好戳中了陆贞柔的心痒之处。
只见少女恼羞成怒立即抬手,用扇子爽快地赏了他一个脑瓜嘣,打得人满头包后,才欲盖弥彰似的呼呼扇了几下,道:“不准耍心眼,现在该我问了。”
陆贞柔没给高羡思考的时间,立刻问道:“那宝物是要送给帝京的谁?”
郡守丢了东西,却不声不响差继子来找,要么是那东西来历不宜宣之于口,那么是郡守要送东西给的那人不宜声张。
如果只是东西的问题,为何郡守不多派几个人?
难道这并州还有比郡守高义更势大的人吗?谁还敢明目张胆来抢郡守的东西??
因而陆贞柔理所应当地想道:一定是有人值得郡守去送礼。
这人是哪的,也十分显而易见——
帝京。
并州没有比郡守更大的官了,但在帝京,这种人多的是呀!
听她这么一问,高羡大脑一激,收起满腹旖旎心思,认认真真地打量了少女好几眼。
好像……比昨天更漂亮、更勾人了。
昨天真是可惜,软玉温香在怀,他怎得就把持住了呢!
正当高羡浮想联翩之时,陆贞柔见他不语,心中愈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便毫不客气地抬起手腕,狠狠给了这晋阳城里鼎鼎有名的“俊朗豪迈玉郎君”一巴掌。
“疼!”高羡捂着脸,明明一派猿背蜂腰的大高个,偏偏缩在草窝里可怜巴巴地望着陆贞柔。
陆贞柔似笑非笑,丝毫不吃这一套。
在高羡眼里,少女简直是满脸坏主意地朝他威胁道:“你要是不说,就得为我做一件事了。”();